蜘蛛尾巷19号的魔药实验室浸在墨绿色的阴影里，斯内普挥动蛇骨魔杖时溅起的火星，在布满霉斑的墙纸上烙出蝮蛇盘踞的图腾。月长石粉末在黄铜研钵里发出碾碎骨骼般的脆响，坩埚中沸腾的非洲树蛇毒液在墙面投射出扭曲的波纹，像极了黑湖底人鱼游弋时搅动的暗流。

"啪！"第三滴蛇牙萃取液坠入龙血晶砂时，斯内普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某种银铃草的气息穿透苦艾酒浓雾飘来，搅乱了桌上十二个沙漏的流速。

他故意将左手背抵在滚烫的坩埚边缘，焦糊味混着灼烧声在皮肤表面炸开——这能有效驱散那些总在午夜造访的记忆：某人在魔药课上炸飞半间教室后，用沾满嚏根草汁液的手指在他教案空白处画小蛇的荒唐场景。

当纳西莎的银戒叩门声第三次穿透橡木门板，斯内普的魔杖尖在羊皮纸上划出深可见木的裂痕。门轴转动的吱呀声里裹挟着翻倒巷特有的腐烂气息，贝拉特里克斯的枯骨魔杖已经抵住他第三块脊椎——杖尖残留的腐肉碎屑正散发阿兹卡班独有的咸腥。

"我要先好好提醒你，别用你油腻的舌头编故事，叛徒。"

"西弗勒斯..."纳西莎的貂皮斗篷簌簌抖落预言家日报的碎片，头版照片里卢修斯·马尔福苍白的面孔在坩埚幽光中忽明忽暗，"德拉科他...黑魔王给他的任务..."

玻璃研钵里的非洲树蛇皮突然爆燃，幽绿火焰映得满墙魔药瓶如同摄魂怪瞳孔。斯内普用龙皮手套捏灭火焰，转身时黑袍翻涌起苦艾与颠茄的死亡香气，"特里克斯，如果你愚蠢到认为黑魔王会派个叛徒教导你外甥高级黑魔法防御术..."

他精准地将毒液瓶掷向贝拉脚边，玻璃炸裂声惊醒了墙角的博格特衣柜，"建议你现在就去阿兹卡班，问问你亲爱的姐夫如何评价我的忠诚。"

纳西莎的珍珠项链突然断裂，滚落的珠子在石板上拼出黑魔标记。她抓住斯内普的袖口，指节泛白如同地窖里泡着的缬草根，"西弗勒斯，我知道卢修斯一直告诉我不要来找你。但现在情况危机，卢修斯他还在阿兹卡班......"

"卢修斯.马尔福现在最该担心的，是他儿子能否活着完成黑魔王的试炼。"斯内普甩开她的手，魔杖轻点间修复了项链，“不过我想问题并不大，如今他的儿子可是进步有佳。”

斯内普拿起桌面的魔药瓶平静擦拭着，“再不然，我会在他受伤时递去一些魔药。”

贝拉枯槁的手指几乎掐进石墙，"你以为用几个魔药把戏就能..."

"把戏？"斯内普突然逼近，黑袍上的银蛇搭扣咬住贝拉的魔杖，"是谁在神秘事务司替你们收拾烂摊子？当某个蠢货被自己的反咒炸断腿时..."他魔杖尖端浮现出贝拉在魔法部大战中误伤罗道夫斯的记忆画面，"又是谁调配的再生药剂？"

"我需要牢不可破的誓言。"纳西莎再一次上前拜托斯内普，"如果德拉科失败..."

"立誓？"斯内普的面容不变，"牢不可破的誓言需要第三位见证者，马尔福夫人是想邀请黑魔王莅临寒舍？"

他甩出的记忆瓶在空中炸开，伏地魔在马尔福庄园训话的全息影像将三人笼罩其中，"德拉科的考验不容干涉——这话你应该对着黑魔王本尊重复二十遍。"

贝拉的枯槁面容在灯光下扭曲如阴尸，她的魔杖突然迸发钻心咒的猩红射线。斯内普的蛇形袖扣在千钧一发之际活过来，银质蛇牙咬住咒语能量，将痛苦嘶吼反噬给施咒者。当贝拉瘫倒在翻倒的阴尸防腐剂堆里时，斯内普的龙皮靴精准踩住她试图摸向备用魔杖的手腕。

"你的视力已经退化到认不清现实了？"他俯身时垂落的黑发如同摄魂怪的斗篷，"还是说被关在阿兹卡班的十年，让你彻底忘记了如何作为一名不被邀请的客人在主人家中保持最低限度的礼仪？"

"钻心剜骨！"贝拉的再一道咒语撞上斯内普的回击魔咒，贝拉在烟尘中跪倒在地。

斯内普在尖叫声中捻碎比利威格女王螫针，剧毒粉尘在三人之间筑起屏障，"省点力气，贝拉.特里克斯。或者..."他弹指挥出段记忆——伏地魔在马尔福庄园亲口说"西弗勒斯是我最完美的间谍"，他低头看向贝拉，"现在就去找黑魔王质疑他的判断？"

纳西莎魔杖间的牢不可破咒孕育间，却被斯内普用蛇牙毒液腐蚀出破洞，"誓言会暴露黑魔王的计划，你想害死德拉科？”

壁炉的翠绿色火焰突然转为幽蓝，德拉科踏着霍格沃茨密室特有的青苔灰烬走出。他利落短发间别着枚蛇形骨簪——那是密室蛇怪蜕皮时遗留的毒牙所制。龙皮长袍下摆浸染着地下湖的荧光藻类，随着步伐在石地板拖曳出点点痕迹。

"母亲。"他按住纳西莎颤抖的肩，扶住纳西莎的动作看似平常，指腹却在貂皮斗篷上勾勒出完整的如尼文安抚咒阵——这个细节让贝拉布满血丝的眼球恢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