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能地并指成剑在虚空划出守心诀，却发现周身灵力正被某种温柔而熟悉的力量缓缓牵引......

当光芒渐敛时，陆玄通靴底触到了带着晨露的青石板。

怀中药囊不知何时系在了腰间，穗子上三色丝绦正无风自动，在空寂的通道里敲击出细碎铃音。

他眯起眼睛适应着突然柔和的光线，却没注意到身后星图残留的碎光里，隐约浮现出三双含着笑意的眼眸。

青石板上的晨露在陆玄通靴底碾碎成细碎的星芒，他腰间药囊穗子突然绷直如弦。

通道两侧石壁渗出琥珀色的光晕，将他的影子拉长成扭曲的九头妖蛇模样——这是幽影魔尊麾下七十二地煞结阵时的投影。

"连本尊初入洪荒时的糗事都要复刻么？"陆玄通嗤笑一声，指尖弹起半片桃花瓣。

那花瓣在触及妖蛇影子的瞬间突然暴涨，化作三千桃木剑钉住蛇影七寸。

石壁深处传来琉璃碎裂声，裹着伽罗香的雾气却愈发浓郁，竟在虚空凝出灵姬妖后曼妙的身姿。

妖后幻象手持的毒龙鞭分明是幽梦十三岁那年炼坏的法器残片，鞭梢还系着若璃编错的平安结。

陆玄通瞳孔中天尊印记骤然亮起，看破虚妄的刹那，袖中骰子已化作十二道墨色雷霆劈落。

小主，

毒龙鞭寸寸断裂时，他分明听见幻象里混着三个徒弟银铃般的轻笑。

"师尊连人家的平安结都记得！"雾气里突然传来若璃带着哭腔的控诉。

陆玄通眼前浮现出去年中秋的场景——小徒弟捧着烤焦的月饼抽抽搭搭，发间桃花铃震落的露水打湿了他半幅衣袖。

此刻幻境中的若璃却手持淬毒匕首，眼底猩红如血地扑来。

鹤氅上的避尘符无风自燃，陆玄通并指夹住匕首的瞬间，嗅到刃口沾染的竟是幽梦特制的安神汤。

他手腕轻抖震碎幻象，飞溅的琉璃碎片却在空中重组成凌雪的模样。

冰山美人眉心的堕仙咒印猩红刺目，手中玄冰剑却挽着他亲授的破军剑诀。

"连雪儿破阵时的灵力波动都模仿得九成相似。"陆玄通侧身避开刺向心口的剑锋，玄色鹤氅被剑气割裂的裂口里飘出片绛云笺。

那是凌雪及笄那年他亲手写的贺词，笺上"道心澄明"四字突然迸发青光，将幻象震成漫天冰晶。

冰晶坠地化作卦爻符号，整个通道突然翻转成河图洛书的阵图。

陆玄通足尖轻点北斗星位，看着四周浮现的无数幻影——有被他斩灭的混沌神魔残念，也有三位徒弟嬉笑怒骂的日常剪影。

最诡谲的是某处阴影里，竟同时存在着正在炼丹的幽梦与挥剑的凌雪。

"破！"陆玄通突然咬破舌尖，精血在虚空画出的血色符咒与药囊里飘出的青烟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