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抬到干净的房间,到后勤去找高度酒,匕首、镊子、针、鱼线,盐、白开水,干净的棉布煮半小时晾干备用。医官……”
他突然意识到,他和医官都是男性。
但这个时候,保命要紧,医者无性别,其他的后面再说吧。
“你叫什么?”
“回公子话,在下潘常贵,是黄州的游医。前段时间在英山见您的义举,特来投效。”
“感谢看重,救人要紧,咱们长话短说。你愿不愿意往后就在军中救助伤员?”
“公子军纪严明,是真正的王师,在下自然愿意。”
“好,那你跟我来。”
陈吉发又叫人唤来张二妮,安排了两个十五六岁,胆大心细的姑娘来帮把手。
郑红绫被抬到了镇上的一间客栈,这里房间稍微清爽一点。
陈吉发将杂物全部扔出去,用酒泡了手,让潘常贵和两个姑娘也跟着做。
“看好我做的每个步骤,只做一次。你们两个丫头有学堂的学生吗?”
其中一个圆脸的姑娘点点头:“我是。”
“那你做记录,把步骤都写下来。往后军中如果有清创的工作,都按此来。”
说完,陈吉发拍了拍郑红绫的脸,她已经完全昏迷,没有了反应。
那圆脸丫头非常紧张,郑重的将拍脸记了进去。
于是,陈吉发的医疗队自建队起就有治疗前先拍伤患脸颊的传统,最后竟然发展成了一种庄严的医患仪式,被寓以“生命的托付”之意,等陈吉发意识到这个小小的错误引发的结果,已经为时已晚,当然这都是后话。
陈吉发又张开瞳孔,有些涣散的迹象。
“瞳孔涣散,失血过多,需要立刻取出创物。另外需要准备输血。”
输血又是个麻烦事情,在这个时代验血型是个困难的工作,最多只能用直接配血检验来获得近似的结果,非常的不准确容易出错,为了防止他们盲目照搬,陈吉发让他们把这段留空。
“输血的事情等这件事结束了单独和你们讲一讲。先记后面的。手术刀、针线、镊子都要用高度酒浸泡。酒精度数最好是七十五度,越靠近越好,至于什么是酒精度数……”
“这个奴知道!”那圆脸丫头道,“学堂讲过,是溶液浓度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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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错,接着记,持手术刀,根据创口情况,划开……”
被枪弹伤后,小孔后面的内伤是个血糊糊的喇叭口,陈吉发一刀下去,淤积的血液和残破的组织立刻滋溜出来,身后的医官还好,那两个丫头虽然算是大胆的,却也小脸煞白,干呕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