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吉发咧嘴笑了,原来是个蠢货,亏他一路上还担心了许久。回头,看了眼眉头紧锁的赵坤兴和还有些紧张的徐成洛。
“就这种人,你们怕他?!”
“吉发慎言!”赵坤兴低声道,“谁知道他有没有什么渠道?不可不防!”
“他连腰牌印信都没展示,白口乱叫让我过来,来了就狮子大开口,你们如何想的?这种人不过就是泼皮流氓!”陈吉发故意声音很大,让张队头听见,后者面色立刻变了,“如今咱们是湖广的正规军,头上顶着武昌府兵的名头,拿个私藏情报的流贼细作不能军法从事了?还要我教你们?!”
赵坤兴和徐成洛面面相觑,不过,很快两人就从对东厂番役的恐惧中清醒过来,明白了陈吉发的意思。
管他是个什么鸟,武昌府兵按照军纪排查细作,抓到了个私藏情报的家伙,他又拿不出身份证明,先砍了再说,就算是真的,等上面来要人的时候就一口咬定搞错了。如今天下大乱,到处都是乱兵细作,又有谁能真的为了个番子与掌兵的过不去?再说他勒索银子在先,怕他个鸟?!
“只是,这件事是否要同薛指挥使报告?”
“砍个细作而已,需要指挥使老人家操心?!”
陈吉发摆摆手,起身准备离去。身后的张队长终于是慌了,连忙叫嚷起来。
“陈吉发,你狗胆包天!老子可是给东厂做事的,你且仔细项上人头!”
“东厂?”陈吉发顿步,似笑非笑的转头,“陈某好歹是朝廷命官,正经敕封的兵备道主事。你打着厂役的名头是要吓唬谁?空口白牙,不过是细作狡辩!拖出去砍了。”
张队头急了,从怀中掏出个铜牌来,伸到陈吉发眼前。
“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可是正经东厂番役的铜牌!”
“哟,演戏还挺真的。”陈吉发毫不紧张,“竟然还准备了假铜牌。你也不用挣扎了,盗窃军机,你这细作就算自称天王老子,今日也要军法处置!”
张队头气急,他作为厂役,稽查百官,从来都是蛮横惯了的,往年任务,都是报了身份,便自有官员认怂,帮他跑前跑后,即便有个别硬茬子,亮出铜牌,也都忍气吞声,不敢再造次。不曾想,这陈吉发却是与众不同,偏偏死活不认,逼他太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罢了,先前还觉得这人生意人本性,准备发笔横财帮他遮掩一二,如今也不用藏着掖着,干脆撕破脸皮,让他家破人亡!
“哼,老子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如今役长就在湖广都司衙门,你将某报上去,自然有人确定身份!”
“你们在都司衙门也安插了细作?”
陈吉发佯装大惊失色,张队头忍无可忍,大声叫嚣着报了个名字,果真是薛玉宗的属官,同陈吉发还有过数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