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影没入密林的刹那,面具人突然捏碎腰间玉牌。
冲天而起的血色光柱中,数以千计的黑影从四面八方涌来,玄铁锁链摩擦声惊起满山夜枭。
"他们在用血祭追踪。"彭羽甩出三张符篆封住身后路径,符纸燃烧的蓝火却瞬间被黑暗吞噬,"这样逃不是办法,得找个......"
他突然顿住脚步。
前方断崖下竟是个废弃的采矿洞,洞口的青苔间隐约可见药王宗标记。
当追兵破空声逼近至百丈时,彭羽突然揽着顾瑶跳下矿洞,霜月剑在洞壁划出的火星点燃了提前布置的磷粉。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里,整片山崖轰然坍塌。
滚落的巨石将矿洞封死的瞬间,彭羽袖中金丝缠住洞内横梁,带着两人荡向矿洞深处。
追兵们收势不及,最前排的数十人直接坠入深渊。
"你什么时候布的阵?"顾瑶擦去脸颊血迹,发现矿道石壁上全是他用银针刻的引雷符。
"从看到青铜灯阵开始。"彭羽抹了把额角冷汗,指尖亮起疗伤用的青芒,"他们用九宫八卦困我们,我就用二十四山向反冲地气。
当年药王宗在各地矿脉都埋有......"
矿洞突然剧烈震颤,顶部裂缝渗下的不再是泉水而是血水。
顾瑶的月牙印记突然灼痛起来,她猛地扯开彭羽的衣襟——男人心口处不知何时浮现出青铜灯纹,正随着血水渗出的节奏明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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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魂灯咒。"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们用同族的血做引子,这是不死不休的追杀令。"
彭羽按住她发抖的手,药香顺着相贴的掌心渡过去。
洞外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那声音层层叠叠仿佛来自幽冥地府,连矿洞石壁都开始凝结冰霜。
霜月剑突然发出清越剑鸣,剑身映出洞外某个身影举起的血色灯笼。
彭羽把顾瑶推到身后,银针匣自动展开成扇形,七十二根淬毒金针在虚空结成小周天阵型。
当第一道锁链破壁而入时,顾瑶的蛊笛与彭羽的银针同时出手。
矿洞在灵力对冲中剧烈摇晃,崩落的碎石间,他们看见洞外夜空已彻底被血色笼罩。
矿洞深处飘散着磷火燃烧后的焦苦味,顾瑶指尖拂过彭羽渗血的袖口,那些被锁链擦伤的裂痕正在药香中缓慢愈合。
她忽然抓住他翻飞的手腕,发间月牙在黑暗中亮得惊心:"心脉的魂灯咒在吞噬灵力,你还要撑多久?"
"至少够带你杀出重围。"彭羽反手扣住她的掌心,药王宗秘传的《青囊尸解图》在经脉中流转,将魂灯咒的阴毒暂时封在檀中穴。
矿壁渗出的血水突然倒流,在两人脚下凝成诡异的图腾。
顾瑶突然踮脚咬破他染血的耳垂,本命蛊的银丝顺着伤口游入经脉:"别想用移花接木之术骗我。"她眼尾泛起的红晕比血色灯笼更艳,"当年在药王宗禁地,你就是这样骗过守门长老的。"
彭羽低笑时震得胸腔共鸣,染血的食指勾起她鬓角碎发:"顾大小姐连《青囊尸解图》的换脉法都看穿了?"他突然揽住顾瑶的腰肢旋身,霜月剑擦着后颈钉入石壁,剑身映出三丈外正在结阵的九婴卫。
血色灯笼的光晕中,饕餮纹面具人正在掐诀。
他脚下延伸出的锁链正在吞噬矿脉灵气,每吞噬一分,彭羽心口的青铜灯纹就灼热一分。
顾瑶突然发现那些锁链游走的轨迹与星图暗合,却在每次转向天枢位时出现微不可察的滞涩。
"瑶儿。"彭羽突然在她掌心画了个巽卦,"还记得药王宗禁地的二十八宿阵吗?"
顾瑶瞳孔骤然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