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十七看向天生我材。
天生我材神色未变。
片刻。
“无论如何,性命要紧。”天生我材声音放轻,柔和依旧,“你若是想要废了这功法,我可以帮忙。”
卓无昭和良十七心里同时泛起一股冷意。
月色如霜。
气氛比在兴隆客栈那日还要刺骨。
“这个……”
卓无昭很勉强才把理由编下去:“当下是不太方便,等诸事了结,不必奔波,我再来叨扰公子。”
天生我材颔首,目中有了一丝欣赏之色。
他对这个回答似乎还挺满意。
“那你好好静养,这几日不能下床走动。人身与仙体毕竟有差,为免伤及根基,我对你用药有所保留,因此与十七相比,你伤口愈合可能会慢些。”
天生我材叮嘱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卓无昭十分自觉地躺下,还拉了拉被子,盖住了痛到咬紧的牙。
“你救了云鸣,它说要好好报答你,从昨天起就在留意别家的窝了。”
天生我材起身,一边说着,一边指尖轻弹,以一簇火苗点燃了桌上莲花小铜炉里的香篆。
卓无昭的声音闷闷地传来:“云鸣?那只灵鹤?”
“嗯。”
“什么是‘别家的窝’?”
“是一对天神鸟的窝。它们的蛋,大补。”
天生我材盖上铜炉,细烟袅袅间,他的声音也缥缈起来。
卓无昭脑子转不动了:“它还准备去抢人家的蛋……”
“那倒不是。我答应了它,若是这次天神鸟繁衍顺利,白蛋由它处理。”
话音落下,再无回应。
天生我材端起空碗托盘,与仍清醒的良十七对过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月落日升,又是朝暮。
养伤的日子过得很慢,又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