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博接着说:“楚乡长不是不知道修路的困难,但他更清楚这条路对我们三个村的意义。他愿意为了我们去冒险,去四处奔波,去解决一个又一个难题。他没有想过要从修路中得到任何好处,他只是想让我们能有一条路,一条让我们走出大山的路!他一个人扛下了这么多压力,我们难道不应该支持他吗?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这些当村干部的,不应该分担楚乡长身上的压力吗?”
村干部们沉默了,买买江的脸色有些发红,他低下头,不再说话。杨益民也沉默了,他看着楚君,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楚君微笑,打破了沉默:“齐博说得有点过了,修路有压力不假,但我是党员干部,为村民做事是我应尽的职责。我知道修路不容易,但我更知道这条路对三个村的重要性。修路的钱,我会继续想办法,乡政府也会有后续安排。大家放心,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吾提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平日里,楚君给他的印象就是能干、会干、肯干。而里面具体的细节他并不清楚,今天听齐博说得如此详细,这让他对楚君更是刮目相看。他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举杯说道:“大家都看到了,楚乡长为了咱们三个村,真是操碎了心。今天,咱们就先敬楚乡长一杯,然后再谈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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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响应,举起手中的酒杯,楚君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说道:“我做的都是应该的。咱们一起干杯,为了这条路能顺利开工!”
酒杯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大家喝完酒后,纷纷围坐在楚君身边,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乌拉台村村主任热合曼,为人忠厚,闷着头抽了一会烟,说道:“老杨,修路这事你说句话。”
杨益民闷闷地坐在热合曼身旁,喝着闷酒。
楚君语气坚定地说:“修公路不是什么高科技,主要拼的就是劳动力。只要大家齐心协力,这条公路一定能修成。如果你们三个村这次放弃了,这条公路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再被人提起。”
修路的念头,从楚君踏入山口村的那一刻起,便如一颗种子悄然萌芽。那是一股不服输的信念,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烧,驱使他一路披荆斩棘,坚持到了现在。当他拿到那张红头文件,站在书记、乡长面前立下军令状时,那番斩钉截铁的话语,宛如离弦之箭,破空而出,已无退路可言。然而,如今面对三个村的村干部们,他们那消极的模样,却让楚君的内心满是失望与焦急。
楚君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语气中带着恼怒:“你们担心什么,我心里一清二楚,不就是既出钱又出力嘛!可是天上哪会掉馅饼?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当初我提出建设蔬菜大棚的时候,在座的有谁真正相信能搞成?可如今呢?大棚马上就要出苗了!以前我们这里六月份种不了蔬菜,主要是天气太恶劣,暴雨太急太猛,蔬菜根本等不到长大就会被冻死、砸死。可如今有了大棚,不仅夏天,就是冬天,我们也能吃上新鲜蔬菜。我们不仅能自己吃,还能卖出去,日子只会越过越好。可现在,山路难行,即便有了蔬菜,又该如何运出去?还有煤炭、铁矿石、砂石料、砖头、水泥,这些货物的外运都会受到限制。我们三个村共有人口1680人,区区十公里的距离,投资不过百万,难道真要让这条山路几十年都无法修好?你们当村干部的就不脸红?”
他的声音在饭馆内回荡,让原本沉重的气氛更加紧张。他目光如刀般扫过在座的村干部,声音愈发严厉:“我看我们三个村村干部都是窝囊废,遇到困难只知道逃避,只知道耍嘴皮子!如果这次就这样放弃,以后你们的儿子娃娃再提起修路的事,你们又该如何面对?”
遣将不如激将。杨益民突然站起身,大声说:“楚乡长说得有道理,这一次我们不能再犹豫了,修路,龟孙才不修路!”
杨益民继续说:“买买江,热合曼,你们两个回村以后,先找村干部、老党员、基干民兵开小会动员,然后再开村民大会,给村民把道理说透,有蔬菜大棚这件事打底,村民心里都有本账。寻个黄道吉日,我们就开始动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