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拖下去!”
“住手!”秦牧及时喊停。
“陛下,此人……”喜顺急于解释。
秦牧却摆摆手打断了他,而后缓缓走了下来,丝毫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很有意思。
这是第一个敢在他面前说他的人触犯国法的。
“你说说,怎么触犯国法了?”
石辅满脸憎恶:“他,还有他,还有外面的几个人,私闯民宅,强行将我掳来,这算不算触犯律法?”
“强行掳来?”秦牧蹙眉,看向喜顺。
喜顺满头汗水和尴尬,解释道:“陛下,奴才奉命召人,可这厮拒不入宫,奴才见时间拖了太久,没办法才……”
“笑话!”
“我什么时候说不入宫了,我只是说等犁完田再入!”
此话一出,全场错愕。
连同上官婉和阴太妃都直接凌乱在了风中,犁完田再入宫觐见?
噗……
秦牧实在没憋住,笑出了声音,人才啊!
“陛下笑什么,我就靠着那一亩地养活老母亲,错过日子再犁田就来不及了,来年收成不行,我老母亲岂不是要饿死?”石辅一张黑脸严肃到了极致,给人一种有理死都不怕的感觉。
“陛下召我入宫,也不该如此霸道吧?”
“我记得律法有云,破坏农耕者,轻则鞭打十五,重则羁押三年,或劳役五年,这是高祖立下的规矩,难道陛下不认账?”
“你!”喜顺等人大怒。
秦牧笑了,看来阴太妃没说谎,这厮顶撞先帝,差点被杀是真的。
这要是换其他人,就他刚才这一句话,人头就该掉地上了。
“你一介农夫,还知道律例?”
石辅抬起头,毅然不惧:“为何不能知道?”
“我乃进士,三十年寒窗苦读,律例已是烂熟于心!”
面对刚硬,没有丝毫畏惧的石辅,秦牧丝毫没有生气,反而眼睛流露出欣赏,这个石辅脾气臭,不知道人情世故,认死理,但这恰恰是刑部尚书所需要的血气,强硬,认理。
这样的人不会屈服于强权,不会拉帮结派,且为人中正,值得培养!
“你说的没错,朝廷律例中的确有这么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