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是警用微冲扫射的子弹,因为单凭手枪的话,不可能打出这样的效果。
随着又是一阵扫射,一个从张涵面前急匆匆跑过的老妇人猛地中弹倒地。
她原本佝偻着的身子,在中弹的瞬间像是被一个壮汉挥舞着锤子,狠狠地推了一把,整个人向后飞出去好远,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扬起一片雪花。
张涵舔了舔布满裂痕的嘴唇,抬起头,仔细一看,心中不禁一颤。
这个老妇人他见过,就是在进入收纳点时,在帐篷中互相依偎的那一对老夫妻。
当时他们紧紧地靠在一起,脸上满是惊恐与无助,可彼此眼中却又透露出温暖与依赖。
可现在,一发九毫米手枪弹精准地击中了她的左太阳穴。
这一瞬间,子弹以惊人的速度穿透了她颅骨最薄弱的部位,左太阳穴处的骨板厚度仅为1~2mm,瞬间被击碎,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形入口,直径约等于子弹的口径。
随着子弹的深入,它在她的颅腔内制造了一场毁灭性的风暴。
脑组织被无情地撕裂,鲜血和脑浆如泉涌般喷射而出,染红了她身下的积雪。
子弹在她的颅内划过一道斜线,最终从后脑勺偏右侧的位置穿出,形成了一个更大的出口,直径是子弹本身的数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出口处的颅骨被冲击波震得四分五裂,碎片如飞溅的火星般向外飞溅,有的碎片甚至嵌入了周围的空气中。
在这场灾难性的打击下,她的神经元遭受了直接而致命的损伤。
大脑神经信号的传导被彻底打乱,她的身体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本能地开始了不受控制的抽搐。
这种异常的神经信号引发肌肉不自主抽搐,身体在剧烈的疼痛和生死一线间的挣扎中,做出最后的本能反应。
张涵的胃里一阵翻涌,那脑浆和鲜血混合在一块的场景,令他想到了豆腐脑,那原本美味的食物此刻却成了他心中最恶心的存在。
“呕,呕。”他猛地转过头,将嘴里的酸水吐在地上。
不知道是面包的质地太硬了,还是说张涵的胃部消化系统在连日的奔波中已经变得脆弱不堪。
面包在胃里被胃液浸泡后,呈现出一种难看的淡黄色,夹杂着一些未消化的白色面包屑。
呕吐物中还混杂着一些清水,可能是张涵喝的水,此刻在胃液的作用下变得浑浊不堪。
呕吐物周围散落着一些细小的面包渣,像是被撕裂的伤口周围残留的血迹。
“他妈的,这面包吃了也不消化。”张涵喘着粗气,迟缓的向着一旁爬去,可在已经被冻得坚硬的地面上,每移动一下,左腿膝盖处的伤口就火辣辣地疼,就像是有人拿着刀片在你的皮肤上不停的割肉一般。
可张涵也不敢直起身子,他怕他一爬起身,背后就吃上一颗子弹,就像刚才那个老妇人一样,成为这暴动中的又一个牺牲品。
不知爬了多久,张涵只感觉没有佩戴手套的双手已经被冻得麻木,手指尖毫无知觉地杵在冰冷的雪地上,每向前挪动一下,整个手臂都要被僵硬感撕扯一番。
手指甲盖处的皮肤早已被冻得发紫,指关节处的皮肤也因长时间的摩擦和寒冷而裂开了几道口子,渗出的血珠在雪地上留下了几抹鲜红的印记。
两条腿更是不受控制的不停打着颤,膝盖处的伤口与结了薄冰的地面每摩擦一次,都像被重新撕裂开来,疼得他冷汗直冒,可身体却还是一阵阵地痉挛,不受控制地抖动。
耳边的枪声终于稀疏了许多,零星的枪响声在风中显得格外刺耳。
在爬行的时候,他看到不少人从他的身边跑过,脚步匆忙而杂乱,有的人身上还带着血迹,脸上满是惊恐与疲惫。
直到此刻张涵才敢直起身子来向后查看了一番。
远处的难民登记点仍然乱作一团,人群熙熙攘攘,嘈杂声、呼喊声、哭泣声交织在一起,在风中回荡。
可警方那边的枪声却逐渐稀疏,不知道是没子弹了,还是因为警方的伤亡太大,已经没有多少人使用武器。
“唉,感觉这老天爷就是跟我作对一样。”张涵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瓶已经捂暖和的饮用水灌了一口。
“只能先出去再说了。”
张涵把水揣进兜里,从怀中掏出手枪,警惕的向着出口走去。
这一路上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人,可能是暴徒,也可能是老弱病残,又或者仓皇逃窜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