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挺重机枪都停止了压制,这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枪声一停,趁着重机枪换弹的间隙,感染者潮水般的低吼中撕裂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当那具两米高的狰狞轮廓从暴风雪中破开时,沙袋防线后的士兵们集体屏住了呼吸。
指挥型感染者的木矛尖端正裹挟着寒风旋转,螺旋状的冰晶在刃锋上凝结成锋利的倒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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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虬结如盘根错节的古榕,每一块隆起的肌群都在做着超越生理极限的蠕动。
当它暴起冲锋时,沾满冻土的赤足踏碎了积雪,碎冰珠在空中炸开的轨迹清晰可见。
这只指挥型感染者,正是此次负责破袭人类前哨站的先遣小队指挥官。
在它们那简单却又狡猾的思维里,借助这漫天飞舞的风雪,以及黎明前还未完全消散的黑暗进行突袭,成功的几率将会大大增加。
最好能悄无声息地将人类前哨站一举夷为平地,还不引起人类大部队的警觉。
可是它们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人类有着热成像仪系统的加持,当重机枪枪响的那一刻,也就宣告着破袭的失败。
这结果,彻底激怒了这只指挥感染者,随着它的接近,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搅动得扭曲起来。
它灵活地左躲右闪,巧妙避开防线上人类射来的子弹,而后猛地发力,肌肉紧绷,如同一头饿极了的猛兽,高高跃起,带起一阵凌厉的劲风。
眨眼间,它便越过了沙袋堆砌而成的壁垒,那沙袋在它强劲的蹬力下,微微晃动。
跃起的瞬间,它蹬起的气浪将地上的雪沫子炸得四处飞溅,这些雪沫如同破碎的水晶,折射出点点微光。
当赤足落地的那一刻,它的视线死死的锁定了,刚刚从帐篷中跑出的通讯兵。
那眼神中散发的嗜血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
昏暗的光线下,它身上那件原本色彩斑斓、极具风情的服饰,如今却沾满了层层污垢与干涸的血渍,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凑近仔细瞧,布料上有着独特且细腻的纹理,那是典型的东南亚风格图案,花纹繁复精美,即便满是污渍也难掩其曾经的精致。
由此不难判断,它很可能是从遥远的东南亚小国一路流窜而来,跨越了无数山川湖海,每到一处,便散播着恐惧与死亡,成为了沿途人们挥之不去的噩梦。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风雪将人类的视线切割成碎片,唯有热成像仪忠实记录着这场文明与病毒的短兵相接。
当木矛投向通讯兵的瞬间,上面凝结的冰晶折射出东南亚最后的落日余晖。
通讯兵听到风声,下意识地转头,惊恐地看着飞来的木矛,想要躲避却为时已晚。军靴在结冰的地面上疯狂打滑,他拼命扑腾着四肢,试图保持平衡以躲开那急速飞来的木矛。
“噗嗤”木矛穿透凯夫拉背心肩带时发出拔萝卜般的闷响,暗红血珠在冰晶上炸开转瞬冻结。
通讯兵整个人被惯性扯成大字型摔倒,喉间迸出的惨叫被风雪绞成断续的气泡声:“救...命...啊!”
指挥型感染者抽刀的动作快得惊人,几乎是在投出木矛的下一秒,就已经抽出了悬挂在腰间的开山刀,向着倒地的通讯兵疾驰而出。
听见通讯兵的惨叫声,一名士兵慌不择路地从帐篷中窜出。
刚一露头,就瞧见那近在咫尺、浑身散发着腐臭气息的指挥型感染者,狰狞的模样令他寒毛直竖。
刹那间,士兵僵立原地,脸上血色全无,眼底被恐惧彻底占据。
可生死一线,已没有思考的余地,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费了好大劲才将步枪端起,凭借着最后的求生本能,狠狠扣下扳机。
“哒哒哒……”枪身剧烈抖动,子弹裹挟着金属的冰冷与恐惧,一股脑朝着感染者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