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诱捕的牲畜,还是自寻死路的蠢货?
“何言背叛?”
“荆州,是大汉的荆州。”
黄承彦脚下,身后,堆砌的江陵军,辎重军尸骸超过百余。
然,人有力尽之时,兵有折戟之际,其身上伤痕遍布,手中定业刀更是崩出豁口,但依旧以浴血之姿,屹立于尸堆之中。
这一夜。
朔风浩荡九万里,血腥冲天卷大江。
火光与夜色之下,杀伐之气冲击霄汉。
江陵这场夜渡之战,已经持续超过小半个时辰。
大江之上铁索连舟,舰船成桥,闻风而行的辎重军,主动为西府军运输战马,军械,助力大军渡河。
“背信弃义之徒。”
“败尔名士之身。”
马仲常带着滔天恨意,持剑杀了上去。
只可惜,黄承彦纵然是鏖战至此,依旧强出他太多了。
吭哧一声,随着定业刀崩碎之际,血腥的头颅伴随断剑滚落在地上。
“襄阳。”
“回不去了吗?”
黄承彦提着断刀,踉跄赴前与成为血葫芦,连甲胄衣袍都被撕碎的廖进站在一处。
三百余监州尉。
阵亡六人,余者尽皆重伤。
手中持着各式各样的军械,勉强组成一条不可逾越的防线。
他们是暗间,最利不过是定业刀,身上的甲胄,或其他军械,都是荆南所铸,自然比不上大汉王师骁勇。
可他们脚下死去的数千人,足以震惊天下。
“令使。”
廖进折断手中的长矛,双持其锋,嘶哑道:“某突然觉得淳字太过憨厚,若能活着回到中卢,改个化字如何,善世而不伐,德博而化。”
“可。”
“名字而已。”
黄承彦嗅着浓郁的腥气,闻言朗笑一声。
他一个数十年不为官的名士,没想到临了临了做了一回监郡令使,更是率众与超过百倍之人厮杀一处。
“杀。”
江陵军中,一个校尉大喝一声。
他们这些军卒,都是因为荆南军西渡,从云梦泽,临沅抽调而来的士族子弟,门客等等。
对于黄承彦,廖进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