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的是,"雷宇继续道,"根据截获的通讯,真的量子终端已经在前往巴克什的路上。"
深蓝满脸怒容,一拳狠狠地砸在床栏上,伴随着一声怒吼:“操!”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犹如一道惊雷,瞬间将红狼从睡梦中惊醒。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电击一般,然后条件反射般地伸手去摸腰间,想要抓住那把并不存在的武器。
然而,由于腿部的伤势,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这一摸不仅没有摸到武器,反而让他因为牵动伤口而疼得龇牙咧嘴。
“见鬼,”红狼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嘶哑的声音,“我错过了什么?”
雷宇见状,连忙上前将事情的经过简要地复述了一遍。
随着雷宇的讲述,红狼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就像是被一片乌云笼罩。
当听到终端被调包时,红狼的身体突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住了,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仿佛能透过墙壁看到那个被调包的终端。
“那个公文包……”红狼喃喃自语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绝望和懊悔。
“什么公文包?”露娜敏锐地捕捉到了红狼的话语,急忙追问。
红狼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腿部的剧痛,挣扎着坐了起来。
他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脸色因为痛苦而变得有些扭曲。
“馆长逃跑时,我看到了……”红狼的声音有些颤抖,“一个黑色皮质的公文包……真正的东西,应该就在里面。”
"所以现在怎么办?"深蓝问道,目光在雷宇和露娜之间来回移动。
雷宇深吸一口气:
"赵将军已经抽调精锐的GTI特战干员组建追击小组,但……"
他犹豫了一下,"他们需要熟悉情况的人协助,而且,现在谁都联系不上赛伊德,不知道他对我们的态度。"
“我去。”露娜毫不犹豫地说道,仿佛这是一个无需思考的决定。
“还有我。”深蓝紧接着应和道,他试图从病床上下来,但由于身体的眩晕,他的脚步有些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别傻了,”红狼发出一声嗤笑,“你们两个菜鸟连巴克什的街道都认不全,怎么可能完成这个任务?”
他的目光转向雷宇,接着说道:“等我的腿能走路了——”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雷宇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至少两周。”
雷宇的声音平静而坚定,“这是茉剑医生说的。”
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敲在每个人的心上,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一片沉默。
窗外,一架歼-36战斗机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呼啸着升空。
它的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震得窗户玻璃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之颤抖。
“骇爪呢?”红狼突然发问,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她以前在巴克什执行过任务,对那里的情况比较熟悉。”
露娜缓缓地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她至少一个月都无法下床,伤势太重了,和蜂医一样——蜂医真的是太倒霉了,正面挨了一颗手榴弹,差点就没了呢。”
深蓝紧接着追问:“那威龙呢?他的情况怎么样?”
雷宇叹了口气,满脸愁容地说:“威龙的情况更糟糕,胸口的子弹伤到了肺叶,需要更长时间的恢复。”
露娜默默地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凝视着窗外的景色。
巴格拉姆的烈日高悬在天空中,炽热的阳光洒在她淡金色的头发上,仿佛给她的发丝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使她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朦胧和虚幻。
"我和深蓝去,"她转身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是唯一见过馆长的人。"
雷宇沉思片刻,终于点头:"我会安排你们明天出发。深蓝,你确定自己能行?"
深蓝已经拔掉了手背上的输液针:"比起躺着等死?当然。"
红狼发出一声介于咳嗽和笑声之间的声音:"妈的,GTI的特战干员都是疯子吗。"
他艰难地从床头柜摸出一包烟,在雷宇责备的目光中又放了回去,"至少等骇爪醒来再走,她可能有更多线索。"
露娜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然后她的目光缓缓转向重症监护室的方向。
透过那扇透明的玻璃,她可以清晰地看到骇爪那张毫无血色的面庞,以及她全身被各种管线缠绕的样子。
那些管线像是一条条毒蛇,紧紧地缠绕着他,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监护仪发出的电子音有规律地响着,每一声都像是在提醒着人们时间的流逝,又仿佛是某种倒计时的声音,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
露娜的声音很轻,但却充满了坚定,她轻声说道:
“我们一定会找回终端的。”
这句话与其说是说给别人听的,倒不如说是她对自己的一个承诺。
为了所有特战干员们曾经流淌过的鲜血,为了那些为了正义而付出生命的人们,她一定要完成这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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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站在一旁,默默地听着露娜的话,他没有说话,只是无声地点了点头。
他的目光已经飘向了远方,仿佛透过那扇窗户,他能够看到巴克什那拥挤的街道,以及隐藏在其中的重重危险。
就在这时,窗外又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一架战斗机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腾空而起,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冲向蓝天。
那震耳欲聋的声音,仿佛是对他们的一种鼓舞,激励着他们勇往直前,去完成那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
阿尔及尔清晨的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
阿萨拉国家图书馆馆长阿卜杜勒·拉希姆蜷缩在一处被炸毁的商店门廊下,双手死死抱着那个黑色皮质公文包。
公文包表面有几处新鲜的弹痕,里面的量子储存终端却安然无恙。
远处,GTI特战小队与哈夫克特种兵们的交火声已经渐渐平息,但城市其他角落的枪声仍此起彼伏。
他脱下沾满灰尘的西装外套,手指颤抖着解开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手表。
"快点,老家伙!"一个满脸油污的男孩躲在街角催促道,眼睛不断扫视着街道尽头可能出现的士兵,"下一班车十分钟后就开!"
拉希姆没有回应,他正专注地从一具政府军士兵尸体上扒下染血的长袍。
尸体还很新鲜,弹孔周围的血液刚刚凝固。
长袍套在身上时,那股铁锈般的血腥味让他干呕了几下,但他强迫自己适应——这是最好的伪装。
"这个够吗?"他将名表递给男孩,声音比想象中嘶哑。
男孩的眼睛在看到表盘时瞬间亮了起来,脏兮兮的手指贪婪地抓过手表,在耳边听了听走时的声音。
"勉强吧,"他撇撇嘴,还是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车票,"去巴克什的最后一班,祝你好运。"
拉希姆将黑色皮质公文包紧紧夹在腋下,能感觉到里面量子终端的金属边缘硌着他的肋骨。
他压低声音:"如果有人问起——"
"你是我舅舅,从乡下来看病,政府军的炮火炸死了全家。"男孩熟练地背出一套说辞,同时警惕地看向街道,"现在快走!"
……
"该死的光线。"他低声咒骂,黎明前的黑暗给逃亡带来了便利,也增加了危险。
公文包里的终端仿佛有千斤重,他知道半个北非的特工和军阀都在寻找这个银色的小装置。
一声近在咫尺的爆炸让拉希姆浑身一颤。三个街区外,一栋政府建筑燃起冲天大火,将街道照得如同白昼。
借着火光,他看到前方路口有两个优素福的士兵正在检查过往行人。
拉希姆的手指无意识地摸向右手无名指上的红宝石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