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梯门关闭的瞬间,她似乎听到了一声熟悉的乌鸦啼叫。
"去日内瓦。"
她对电梯里的摄像头做了个口型,仿佛知道此刻正有人通过监控注视着她们,"游戏才刚刚开始。"
电梯开始下降,祥子从大衣内袋取出一个小巧的金属盒。
打开后,里面是一枚沾血的红宝石戒指——
贝尔格林最后时刻戴的那枚。
宝石底部刻着一行小字:
"Who killed Cock Robin?"
她轻轻合上盒子,金属碰撞声在电梯里格外清脆。
当电梯门在地下三层打开时,祥子的脸上已经恢复了那副外交官的严肃表情。
走廊尽头,一个穿党卫军制服的金发男子正举着"海因里希"的牌子等候。
"日耳曼尼亚欢迎您,长官。"
男子行了个标准的纳粹礼,"元首已经为您准备了专列。"
祥子微微颔首,迈步走向那辆挂着帝国旗帜的黑色奔驰。
在这片绿色帷幕之后,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而贝尔格林用鲜血点燃的火把,才刚刚开始燃烧。
不过很快,泰格尔机场的广播刺破了贵宾室的宁静:
"尊敬的旅客,我们抱歉地通知,飞往日内瓦的LX3481航班因天气原因取消……"
祥子的手指在茶杯边缘微微一顿。
窗外,十二月的阳光正明媚地洒在停机坪上,丝毫不见任何恶劣天气的迹象。
若叶睦少佐悄无声息地靠近,将手机屏幕转向她——
上面显示着实时航空管制图,整个中欧空域一片绿色。
"有意思。"
祥子轻声说道,指尖轻轻敲击着檀木桌面,"看来有人不希望我们离开柏林。"
睦的视线扫过贵宾室角落的监控摄像头:
"三分钟前,两名帝国保安局的特工在值机柜台检查了我们的护照信息。"
祥子优雅地站起身,黑色羊绒大衣的下摆扫过真皮沙发。
她走向落地窗,目光所及之处,四辆没有标志的黑色奔驰已经停在了贵宾通道出口。
"睦,去预订阿德隆酒店。"
她平静地吩咐,"要面向勃兰登堡门的套房。"
睦刚拿起电话,贵宾室的门就被猛地推开。
六名身着灰色制服的帝国保安局人员鱼贯而入,为首的军官身材高大,金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左眼戴着单片眼镜,镜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丰川祥子小姐。"
军官的日语带着浓重的柏林口音,"我是帝国保安局特别行动处冯·克莱斯特上校。请您和您的随行人员跟我们走一趟。"
祥子纹丝不动,只是微微抬起下巴:
"这算是日耳曼尼亚对待哈夫克盟友的方式?"
冯·克莱斯特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副总指挥阁下想请您喝杯咖啡。"
他做了个手势,两名女特工立刻上前,"请配合,否则我们只能以'非法持械'罪名逮捕您的随从。"
睦的右手已经滑向腰间,但祥子轻轻摇头制止了她。
祥子从手包中取出一个绣着三叶葵纹的锦囊,慢条斯理地取出护照递给军官:
"带路吧,上校。正好我也想尝尝正宗的柏林咖啡。"
奔驰车队穿过柏林市中心时,祥子注意到街道上的异常——
至少三处路口有便衣警察在设置临时检查站,勃兰登堡门前的游客被大批疏散,国会大厦上空甚至盘旋着一架军用直升机。
"看来今天柏林,很热闹。"
祥子望着窗外说道。
冯·克莱斯特从副驾驶转过头:
"GTI驻柏林的一名特工今早被刺杀在自己的公寓里。监控拍到凶手是个亚裔女性。"
祥子轻笑一声:
"所以你们就怀疑到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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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军官的镜片闪过一道冷光,"我们是在保护您。GTI已经向全欧洲发出了您的通缉令。"
其实,祥子知道案件的全过程。
刺杀者是内阁情报调查室次长,高松灯中佐,算是她的好朋友。
被刺杀者是贝尔格林最后的亲信。
汽车驶入威廉大街一栋新古典主义建筑的地下通道。
经过三道安检后,电梯将他们送到了顶层。
副总指挥的办公室出乎意料的简朴——橡木镶板的墙壁上只挂着一幅腓特烈大帝的肖像,办公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几份文件和一台老式电脑。
"丰川小姐!"
办公桌后的男人站起身,他穿着党卫军黑色制服,领章上的橡树叶显示着将级军衔,"久闻大名。我是党卫军副总指挥莱因哈特·冯·霍恩海姆。"
祥子行了一个标准的屈膝礼:
"将军阁下。不知我犯了什么错,值得您如此兴师动众?"
冯·霍恩海姆示意她坐下,自己则走向墙边的咖啡机:
"GTI在勒克莱尔尸体上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他按下按钮,研磨咖啡豆的声响充满了房间,"一枚刻着丰川家纹的银质书签。"
祥子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很多贵族家族都会定制这类纪念品。"
"但这枚书签里藏着一个微型存储器。"
将军将咖啡放在祥子面前,"里面是过去五年GTI在欧洲的所有卧底名单。"
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咖啡的热气在两人之间袅袅上升。
祥子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出乎意料的正宗蓝山,而非德国人惯常喝的廉价混合咖啡。
"所以?"
她放下杯子,"我的日耳曼尼亚盟友准备把我交给GTI换取什么好处?"
冯·霍恩海姆突然大笑,笑声震得窗玻璃微微颤动:
"恰恰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