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不算完。

挫骨扬灰了……

这都是他建立起情报网后搜集到的消息。

夺了帝位不算完，尸体都没有给他留。

这么多年天启太后宫中供奉的只是一块无坟的牌位而已。

越想他的心越凉，脸上满是寒霜。

嗓音似是染了寒冰，冷到了极致，“先帝的……是不可能拿到了……”

苏依珂心中一紧，看着他那冰冷的模样，大概是猜到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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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不由的更加心疼了。

嗓音更温和了，似是带着安抚，“王爷，拿到他的毛发……”

她有些说不下去……

拿到毛发很简单……做个鉴定也很简单……

但是，结果呢？

若不是父子，那就简单好办。

直接报仇，也把西晋帝挫骨扬灰就行。

若是父子……

苏依珂不想他每次都自己纠结……

她想摊开来说，组织了一下语言。

“王爷，若你和他不是父子当如何？”

楚萧离绝美的容颜上荡开了一抹嗜血的笑容。

“夺回帝位，灭他全族，挫骨扬灰。”

苏依珂嘴角一勾，意料之中。

默了默她咬了咬牙，声音轻轻。

“若是父子呢？”

楚萧离的冷笑瞬间凝固了。

自己一直逃避着这个问题……

一直问自己，若真的是夜秋风的孩子自己应该怎么做……

自己从娘胎里就带的毒是不是就可以当作没中过。

自己母妃是不是就能当作难产而死了。

这么多年折磨是不是也能当作没发生过……

可这些答案都是否定的。

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自己做不到！

看着他脸色从白皙到苍白，双眸从冷静到猩红，瞳孔从聚拢到茫然涣散，薄唇从冷笑到紧抿。

表情从坚定到纠结……

她心疼了……他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男孩罢了。

苏依珂起身走到他面前，俯下身轻轻的抱住了他。

此时所有言语都会显得苍白无力，她只能轻轻的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