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表情一正,问道:“啥时候的事情?”
“都快个把月!”
徐墨皱着眉,姚爷那群老革命,为了解决藏在金村的鬼子,背负了很多东西。
公安那边对外宣称,藏在金村的生化毒气基地泄漏了毒气,可到底怎么回事,大伙儿心里边都清楚。
有人骂姚爷他们太狠了,毕竟,偌大金村,不可能全是鬼子。
当然,更多人,一说到姚爷等人,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讲真。
经历过那段特殊时期的老一辈,手段确实狠辣。
可,话说回来,要是不狠辣,姚爷他们也不可能撑过那个特殊年代。
对自己狠,对敌人更狠。
“招财叔,我去趟姚村!”
“嗯!”徐招财点点头,旋即叮嘱道,“记得带点黄纸香蜡烛,别空手去!”
“我晓得!”
言罢,徐墨向着代销店方向跑去。
代销店门口,老花婶、刘薇薇还有赵玉洁,正聊着什么。
看到徐墨回来,老花婶连忙站起身来,道:“黑子回来了,那俺去烧菜了。”
“婶儿,你们自己吃,我去趟姚村,拜一拜姚爷!”徐墨道。
老花婶脸色微变,点点头,道:“姚爷忠义,你确实应该去拜拜。那俺去给你拿些黄纸蜡烛……对了,你再封个包。姚爷也是苦命人,老伴走得早,大儿子早些年游泳淹死,小儿子又在山里边摔断了腿,哎。”
老花婶摇着头,走进代销店,去准备东西。
刘薇薇眨眨眼,对着徐墨说道:“我去拿钱!”
说着,刘薇薇便向着内屋跑去。
没多久,老花婶就提着一大袋东西,走出代销店,递给徐墨,道:“黑子,拜的时候,先烧黄纸,点了蜡烛,在去上香。俺听说,姚村给姚爷立了碑,你作为外村小辈,要两跪六拜。三跪九拜是至亲的礼规,你可不能乱了老规矩,要不然,会折你运道的。”
呵,真封建迷信。
徐墨牢记老花婶的叮嘱,作为重生者,他是坚信这些风俗啊。
“徐墨,这个白包是给姚爷家属的。”刘薇薇将一个白包递给徐墨,上边还用钢笔写了个【奠】字,并且属了徐墨的名。
徐墨接过白包,揣进口袋里,道:“那我先去姚村了。”
“路上小心点!”
“放心吧!”
徐墨笑着摆摆手,提着一个大包,向着姚村方向走去。
身上的枪伤虽然好得差不多,可徐墨依然不敢走得太快,就这么慢悠悠的向着姚村走去,花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到黄婆山下,前边就是姚村。
“咦?”
陡然,徐墨脚步一滞,听着远处茅草丛里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由得心生好奇,蹑手蹑脚的凑了过去。
卧槽。
弓着腰,透过茅草缝隙,徐墨瞧见一男一女,上半身衣服都穿着,可下半身的裤子,都扒拉到底。
徐墨嘴角一抽,这大白天的,跑到山上来乱搞……要不要玩得这么刺激?
徐墨眼珠子一转,左右看了一眼,嘿笑着捡起一块泥石,狠狠地向着那边丢去。
“啊呀!”
一道吃痛声响起。
好巧不巧,那块泥石砸在汉子的脑袋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大白天的,你们敢在这里乱搞……”徐墨憋着嗓子,大喊一声。
顿时,一男一女惊叫一声,扯着裤子,扭头就跑。
徐墨瞧着俩人跑跑摔摔狼狈模样,不由得心头大乐。
等俩人跑远,徐墨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尘土,捡起放在地上的大包,向着山脚下的姚村走去。
姚村村口,五个五六十岁的老汉,正围坐在一起,抽着焊烟,聊着天。
在看到从山下走来的徐墨后,一个个站起身来,眯着眼睛。
“那是上叶村的徐黑子吧?”
“对对对,就是徐黑子。”
“这小后辈,听说在县里赚了大钱,还把上叶村的果山给承包了。老明家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冒啥青烟啊,老明都跟徐黑子分家了。俺还听说,老明两口子,还有他那大儿子,都被赶出了上叶村。”
徐墨跟姚村很多人闹过矛盾,甚至在祠堂门口点了把火。
但。
都是乡里乡亲,见面时候,都不会故意摆什么脸色。
所以。
在徐墨走近后,五个老汉都面带笑容,跟他打着招呼。
徐墨第一时间掏出口袋里的香烟,迎上前去,道:“各位叔伯,抽烟抽烟。”
“豁。不愧是徐黑子,居然抽华子。”
“黑子,你来俺们村,是来干啥啊?”
“黑子,俺要是没看错,你这袋子里,是黄纸吧?你是来拜姚爷的?”
“哎,姚爷也是苦了一辈子啊。”
“想当年,姚爷拿着一杆矛棍,就敢在山里跟一个小队的鬼子周旋……”老汉满脸敬佩,竖起大拇指,道:“十里八乡,只要听到姚爷的名字,都会给个面子。好些年前,俺不是去苏村收麻子嘛?当时那个雨啊,下得可大了,俺根本就回不来。”
“你们猜怎么着?苏村的人一听俺跟姚爷是同村,那是真好酒好肉的招待俺啊。说姚爷是英雄好汉,那俺跟姚爷是老乡,肯定也是英雄好汉……”
“谁说不是呢。咱们这一辈,谁不晓得姚爷的厉害。可现在的小年轻……哎,不说了不说了。”
“徐黑子,姚爷的碑就立在祠堂外边,你过去就能够看到。”
“各位叔伯,那我先过去拜祭下姚爷,回头再来陪你们聊!”徐墨道。
“去吧去吧,你这小辈也算是有心了,活该你能够赚到钱!”
徐墨面露复杂的向着村内走去。
没多久,徐墨就来到姚村祠堂外,看到了两米高的青石碑。
碑上,刻着姚爷的生辰八字,中间刻着姚氏进春之名,两边则是姚爷生平经历……
徐墨拿出黄纸蜡烛,按照老花婶的吩咐,对着石碑两跪六拜。
同时,徐墨拿出三根香烟,将其点燃,放在碑前。
就在徐墨拜祭完后,姚大钊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徐黑子,你有心了!”
姚大钊面露复杂的看着徐墨。
“大钊叔!”
徐墨从口袋里拿出白包,递给姚大钊,道:“你替我交给姚爷家属!”
“好!”
姚大钊收起白包,眼神闪烁,低声问道:“徐黑子,姚爷走前是跟你在一起的对吧?”
“没错。”
“那姚爷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
“嗯?”徐墨挑了挑眉,摇头道:“大钊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姚大钊皱着眉,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递给徐墨,道:“这是大军收拾姚爷遗物时候找到的,你看看!”
徐墨打开泛黄的纸,上边也没有字。
一张图画,上边画着几个小鬼子,还拉着三口箱子。
三口箱子上边画着一块块长方形的东西。
徐墨嘴角一抽,这画虽然不能说抽象,可要说表达什么意思,他是真看不出来。
徐墨抬头看向姚大钊,道:“大钊叔,这画啥意思啊?”
迎上徐墨好奇的目光,姚大钊也没有隐瞒,道:“应该是黄金。”
“什么?”徐墨微微一愣。
“当年鬼子攻进咱们兰县,抢了很多地主,那些黄金银子都被鬼子收集了起来。后来八路军突袭鬼子的辎重部队……传闻,鬼子把那些黄金都藏了起来。姚爷一直在山里打游击,或许看到了鬼子藏黄金的场面。”姚大钊解释道。
“这不应该啊!”
徐墨皱着眉,道:“如果姚爷真看到鬼子把黄金藏在哪儿,这么多年了,他为什么不去拿?”
“没法拿啊。抗日后,都在打地主。要是姚爷拿了黄金,还有活命机会?”
“那也不对啊。就算那段时期姚爷不敢拿,那么,这几年呢?或许,这是姚爷乱涂乱画?”这说法,徐墨自己都不太信,姚爷这么稳重的人,怎么可能留下这么丑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