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层像一口透明的棺材，将林清雪封在六尺见方的空间里。她呼出的白雾刚触及冰壁就凝成细小的霜花，睫毛上挂着冰珠随每一次眨眼簌簌落下。外界的厮杀声隔着厚重的冰层传来，像是浸在水中的铜铃，沉闷又扭曲。

"冷……"

她蜷缩的手指抚上心口，冰魄玄体的经脉此刻像被千万根银针刺穿。原本湛蓝的瞳孔蒙上一层灰白，视野里苏逸尘的身影正在冰层外疯狂挥拳，暗金妖纹在他右臂炸开细小的血口，每一拳砸在冰面上都溅起带着火星的冰碴。

"没用的。"

沙哑的声音突然贴着耳廓响起，惊得林清雪猛地转头，后脑重重磕在冰棺上。细密的裂痕从撞击处蛛网般蔓延，又在黑莲毒素游过时迅速愈合。那些暗红色纹路像血管般在冰层里蠕动，墨无痕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渗进来。

冰棺内壁突然浮现一张模糊的人脸，苍白的皮肤下泛着青灰，嘴角裂到耳根："小丫头，你以为他真是来救你的？"

林清雪的指甲抠进掌心，殷红的血珠刚渗出就被寒气冻成冰晶："滚出去！"

"前世他屠你全族时，用的就是这只手。"人脸突然贴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冰层上凸起的纹路勾勒出苏逸尘挥拳的轮廓，"看啊，连挥拳的姿势都没变呢。"

心脏突然剧烈抽痛，林清雪低头看到胸口的冰魄印记正在渗血。那些血珠没有落地，反而悬浮着聚成一面血镜——镜中苏逸尘身披银甲，剑尖挑着一个女童的襁褓，漫天大雪落在他染血的眉骨上。

"那是……我的……"

她突然呼吸困难，镜中女婴颈间挂着的冰晶坠子，与师尊在她及笄礼所赠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