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县尉、副镇将等一众小吏,应召来到公堂之时,心中皆暗自忐忑。
怎么刺史大人不在?
镇将是要躲着刺史大人审案?
这要是审出个好歹,得罪了刺史,可如何是好?
但他们是小官,不敢得罪刺史,亦不敢忤逆镇将,只能硬着头皮坐在大堂。
夜幕悄然降临,大堂四壁已点起粗壮的烛火。
豆大的烛泪顺着烛身缓缓滚落。
光影交错中,堂内透着几分冷峻与厚重的气息。
衙役们手持水火棍,整齐地立于两侧,神情肃穆。
小主,
小官们坐立难安,一会儿看向坐在主位脸色黑沉的曾末,一会儿看向敞开的黑洞洞的大门。
堂内一片死寂,谁都不敢轻易发出声响,仿佛稍有动静,便会招来无妄之灾。
曾末正在翻看上午记录的案卷,不时与立在身侧的书吏耳语几句。
陡然间,一名官兵火急火燎地奔进堂来,高声喊道:“大人!”
官兵跑到堂前,单膝跪地,双手奉上一支裹着纸张的箭矢,低下头道:
“大人,小的适才在镇将府外当值,不知何人将此箭射至廊柱之上!”
曾末放下卷宗,起身来,狐疑又警惕地拿过箭矢。
解下细绳,发现有三张方形纸。
打开其中一张,又看了第二张、第三张,曾末初始诧异的眼神,不由闪过一丝亮色!
“来人,速带嫌犯叶苑苨,原告付雅伶!”
曾末一边将纸张叠好,放到旁边桌案,用惊堂木压住,一边威严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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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驿之内,黄佑乍闻付雅伶已被曾末带往镇将府,不禁心头一震,神色骤变。
谋士亦是大惊失色。
这个曾末,区区一个地方小官,胆子也太大了些,竟敢背着刺史大人擅自审案!
就为了还一个无辜女子的清白?
此事定不简单!
黄佑忙换上官服,带着谋士往镇将府赶去,身边还带了二十来名护卫。
女儿黄菀宜被他关在官驿上房中,亦留了十来人看守。
以免那用箭矢传信之人,对女儿或自己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