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昱青闻言,不快地撇撇嘴,嘟囔道:
“得,你们都向着他一个外人,我这个血肉至亲之人,反倒没人待见。”
“说的什么话!”冯氏嗔怪。
贺汐汐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问:“哥,那头情况怎样了?”
贺昱青一听,顿时来了气:
“跑了,都到平木城了,暂且没机会下手。”
贺汐汐郁闷道:“是深非也一路护送过去的?”
贺昱青应道:“十有八九。”
“咱们的人只刺杀了一回,结果折了七八人,还让他们逃脱了。”
“自那以后,便再没寻着他们踪迹,想来是改了路线。”
“现下,她和深非也已在平木城。”
“那现在如何是好?”贺汐汐满心不甘。
不知为何,叶苑苨一日不除,她便一日难安。
至于贺昱青,更是恨不能即刻生擒叶苑苨,对其百般折磨。
他愤然道:
“也不知这其中是何缘由,叶夫子原本在南荒岭做苦力,怎就突然改判充军,还正巧和深非也去到一处。”
贺汐汐恍然,忙道:
“这事我竟忘了告知兄长,姑姑说,恐是六皇子的人在背后运作。”
贺昱青愈发疑惑:
“六皇子?他是与深非也,还是叶苑苨有关联?又为何要这样做?”
贺汐汐摇头:
“这我就不知了。想来应是与深非也有关,他去年不是偷偷参军了吗?说不定得了六皇子赏识。”
一直未作声的冯氏,冷不丁道:
“这里面说不定藏着朝堂的阴谋,你兄妹俩先将恩怨搁一搁。”
“你姑姑在朝堂本就行事艰难,别为了个叶家小丫头给她招来麻烦。”
“叶家已然落魄,一个小丫头罢了,报仇之事,不必急于一时。”
兄妹俩闻言,脸色微变,若做错事的孩童般不自在。
上次,贺汐汐用百余名黑衣壮汉替自己抵罪,致使黑衣壮汉被曾末罚去充军后。
她姑姑即刻修书来,将她与兄长狠狠训斥了一顿。
说他们行事莽撞、没脑子,白费了自己一番苦心。
冯氏虽也盼儿女能早日报仇。
可在她眼中,报仇终究不如眼下的平稳日子重要。
更何况,冤冤相报何时了?
她至今仍记得,当年由皇上授意、丈夫筹谋。
致苏云亦全家惨死于画舫沉船,且有上百人陪葬的惨烈场景。
每每忆起,都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