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那片土地一无所知。”
“而且……”
他伸手指向地图西南方向:
“波蓝不安分,贵族议会蠢蠢欲动。”
“我们刚稳定西线,正该趁势打压他们的军费和话语权。”
“这时转向东方?”
“是否……”
米哈伊尔陡然瞪眼,打断他:
“你是不是觉得——我年纪大了,怕了?”
“他们灭了我们在草原的所有特使,挂了伊戈尔的头盔当战利品,你让我忍?”
“他们烧了我罗曼诺夫家派出去的火器技师,用油炸的!”
“你让我……忍?!”
他猛地一挥手,身边摆放的酒杯摔得粉碎。
阿列克谢看着父亲暴怒的模样,心中却平静得如寒冰。
他很清楚,这位曾经的“北国雄鹰”,如今早已老去,身体每况愈下。
宫廷医生曾悄悄告诉他:
“……最多三年。”
三年——
他在心中默念这个时间。
三年之后,他就会继位。
到时候,那些什么黑龙江,什么东方汉人,那不过是边境的雪地而已。
他的志向不在那里。
波蓝才是心腹大患。
那个靠议会掣肘王权、靠工商业起家的邻国,才是真正阻挡他统一北欧、成为“君主专制圣王”的绊脚石。
所以,他很平静地答道:
“……我听命。”
“第七军团三日内集结。”
“我亲自率领,赴黑龙江。”
米哈伊尔点点头,声音缓和了些许:“你要记住,你是我儿子,是罗曼诺夫的正统。”
“我们不能输。”
阿列克谢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出了宫门,风更冷。
副官小声凑过来:“殿下,真要走这么远?”
阿列克谢冷笑一声:
“带着军队晃过去就是了。”
“慢慢走,路上修堡垒、挖沟渠、扎军营,走上两年,最好打仗那天是我戴王冠的第一天。”
副官小声问:“那大明怎么办?若他们真打来……”
阿列克谢收起笑容,冷冷说了一句:
“我会回敬他们。”
“不过不是现在。”
“……我不为父亲复仇,我为罗曼诺夫的未来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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