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亲卫声音恭敬道。

嘉萝轻声道：“帮我准备一些礼物，送到司家，交给司少主，就说我很感谢他帮我回家。”

“是。”亲卫应声。

嘉萝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希望司明堂会喜欢她送的礼物。

司家今天难得热闹，从一到十所有长老齐聚不说，就连多年养病，一直没怎么露过面的司家主也出来了。

这样级别的会议，司家小辈没几个能参加，基本都是和司家主同辈的人才能参与。

唯二两个小辈，一个是司玉琅，一个是司明堂。

两人皆形容狼狈，站在会议厅中央，让人看了来气。

二长老猛地拍打桌子，“司玉琅，你刚刚回来，就要搅得司家家宅不宁吗？明堂不仅是你哥哥，还是司家的少主，你怎么能对他动手？”

司玉琅轻笑一声，“正因我刚刚回来，少主太过惊讶，主动提出跟我比试。我想着少主比我多修炼了十几年，生怕输的太惨，没想到用力过猛，加上少主有意相让，这才不小心伤了少主。”

“狡辩。”二长老声音发沉。

司玉琅：“二长老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想说少主不是故意输给我，而是真的技不如人？”

“你...”二长老气得瞪大眼，恶狠狠看向司玉琅。

司玉琅不躲不避，直视二长老瞪圆的眼睛。

司家主坐在上首，一言不发，只抬起眼皮，扫了眼坐在最后的十长老。

十长老头皮紧了紧，开口道：“玉琅，少说两句，二长老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

“二哥，你消消火，玉琅年纪小，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你一般计较了。”十长老转头又对二长老道。

二长老冷哼一声，不再说话，算是绕过了司玉琅的出言不逊。

十长老松了口气，垂下眼不再说话。

“二哥，你有句话说得不对。”坐在二长老对面的三长老忽然开口。

二长老眉心猛地一拧，不等他发问，三长老继续道：“你忘了，家主亲口下令，让玉琅做少主。说起来着，真正对少主不敬的该是明堂才对，你怎么一直抓着玉琅的错处不放？”

“再说，司家少主之位向来是能者居之，明堂的实力明显不如玉琅，即便没有家主的命令，为了司家的将来考虑，这少主之位也该换一换人了。”

三长老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二长老想反驳都找不到错漏，只得道：“先前我们都以为明堂出了事，这才找人顶一顶少主的位子，眼下明堂既然平安回来，少主的位置自然还是他来做。”

三长老翻了个白眼，“二哥，你真是老糊涂了。不论从身份，还是实力来看，玉琅明显是比明堂更加合适的少主人选。知道你想来偏心明堂，但也要有个度。”

“你......”二长老气得说不出话。

三长老笑道：“难道我有哪句话说错了，二哥只管指出来，我马上改。”

二长老你了半天，到底说不出一个字。

“好了。”司家主忽然出声，“都别吵了。”

司家主一开口，所有长老齐齐看向他。

“明堂和玉琅都是好孩子，不管他们谁当少主，以后一定都能带领司家走的更高、更远。”

司家主虽然没有直接表态，但暗地里支持司明堂的长老们还是听得心里发沉。

司明堂既然活着，就是名正言顺的司家少主，司家主没有立即承认他的身份，反而说出这样一番语焉不详的话，暗含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确实有重新选定少主的想法。

别看他们姓司，可司家内部哪个人不姓司。

走出司家，他们是人人尊敬的长老，可回到司家，为了他们一脉的前途，他们不得不攀附更强的存在，从而争取到更多的利益和资源。

一旦资源跟不上，后代的实力比不过同辈，就会一步晚、步步晚，直到整支子弟都沦为司家的边缘人。

他们能成为十大长老之一，靠的就是父辈为他们挣来的资源和势力。

不然司家同辈中少说有百十来人，各个天赋不俗、各个身后都有倚仗，如果不是资源更多更好，他们又怎么能做到脱颖而出？

如今他们也到了为后辈争抢资源的年纪。

司家只有家主和少主两个真正的话事人。

家主不问世事多年，他们一心以为司明堂会是下一任家主，这才在家主还活着的时候就接下司明堂递来的橄榄枝。

万一司明堂被赶下少主之位，他们在家族中的地位一定会一落千丈。

绝对不能让司玉琅坐上少主之位，几个长老暗中交换视线。

二长老开口道：“家主想做什么？”

司家主轻笑一声，“我能做什么，正如三长老所说的那样，司家少主能者居之，不如等两个孩子养好伤，再让他们比试一番，谁赢谁就能当少主。”

二长老眉心一拧，司家主这话说的，司明堂已经输过一次，即便养好伤，想在短短时间赢过司玉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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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家主定下这样的规矩，不啻于直接把少主的位置捧到司玉琅眼前。

家主不是一向偏爱明堂，怎么会提这样的要求？

二长老想不明白，他沉吟片刻，道：“少主之位除了实力，智力、品性、交际能力缺一不可。司玉琅胡闹多年，劣迹斑斑，只怕当不起少主之位。”

司家主但笑不语。

二长老心中不满，却不敢强硬地要求司家主回话，他还记得，这个病弱多年的男人有多么可怕。

他被称为大哥，不是因为年纪最大，而是因为他实力最强，踩着他们的脑袋，登上了家主之位。

二长老不再说话。

司明堂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大厅中央，看着自己的爸爸想尽办法，要帮司玉琅上位。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帮他夺到了少主之位。

如今，换他被抛弃了。

司玉琅和司明堂的表情差不多，听着司家主和几位长老的话，他只觉得想吐。

什么实力为尊，什么为了司家将来考虑，不过是各个心怀鬼胎罢了。

虚伪得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