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很久了吧,过来坐。”
冥主起身从柜子里拿了两个杯子出来。
又拿着茶壶出去,独独留下江又年一个人在里面尴尬坐着。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江又年回头看去,只见冥主手上提着一壶冒着腾腾热气的茶水。
热茶出壶,淡淡的茶香弥漫在办公室里。
“喝茶。”
冥主把一杯茶推到江又年面前。
透过那滚滚的热气,江又年似乎又看到了怨境里那个温润儒雅的社长。
“想知道什么,问吧。”
冥主就着热茶囫囵喝了一口,被烫得一哆嗦,而后看向一直沉默寡言的江又年。
这些人,真是直白得可怕。
江又年默默想着,自从一切进入倒计时之后,所有人都对他不再有什么隐瞒。
他想知道什么都可以。
以前这些东西他还要费尽心思去猜,去打听。
现在恨不得他们都要整理一个题库让他自己查询了。
甚至没有任何铺垫,一口气全说出来了。
既然他们都那么直白,自己还有什么不好问的呢?
“我要知道,当年你、谢南州、谢长卿,还有第二人格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谢长卿的心是怎么到第二人格身上去的?”
冥主吹了吹茶杯里的热气,那热气氤氲得他的眼睛有些湿润。
随着他往椅背上靠的动作,声音渐渐沉下来。
“当年,我被捕后幸蒙组织搭救,之后我便将你......”
冥主看了眼江又年微微拧起的眉头,又改口道,“便将长卿送到了南洋,他舅舅那里。我留在江城,参加了地下工作。”
原来,他当时是被组织救了,那个饭桌上的提议,即便谢长卿极力反对,在面对如此危急形势下,他还是被迫同意了。
冥主的声音继续响起,“这一晃,就是十年,相隔万里,书信寥寥,国内局势越发紧张,渐渐的,就失去了联系。
江城的局势很不好,组织活动很困难。
我在江城发展了一些年轻的力量加入组织。
其中,就有南州。”
冥主淡淡地扫了江又年一眼,江又年却因为那两个字呼吸一窒。
“他聪明,思想觉悟又高。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知根知底。”
继而话锋一转,冥主眼神炽热地看向江又年,“为了粉碎敌人的对江城地下组织的围剿行动,组织上派了一位一直在海外活动的同志回来协助我们。”
江又年心里一抖,海外的同志?
是......是谢长卿!
他后面的十年一直在南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