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琴紧盯着照片中旗袍少女的发簪,那金属光泽里,细微的符文若隐若现。她拿着放大镜,一点点凑近簪头,就在这时,一滴冷凝的汗珠“啪嗒”坠落在镜片上。仔细一看,那哪是什么珍珠,分明是凝固的血珀,透着股神秘又诡异的气息。
“你曾祖母的嫁衣里藏着这个。”不知何时,楚萱出现在她身后,手中的托盘微微颤动,上面的银器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声响。盘子里,一件褪色的红盖头静静躺着,金线绣就的并蒂莲纹路间,嵌着指甲盖大小的镜片。“吉顺丝房老板的女儿,十六岁生辰那日吞下狐仙泪珠,从此……”
“成了白九娘的契约新娘。”苏小琴接过话茬,只感觉后颈一阵发烫,胎记处传来针刺般的疼痛。她猛地想起奶奶临终前,紧紧抓着她的手,吃力地说:“九姑娘的红盖头,可不能落在别人手里。”
子夜时分,沈阳故宫的墙根下,苏小琴和楚萱两人蹲在排水口旁。楚萱掏出银针,蘸取雨水,在青砖上熟练地画出南洋符咒。“阿赞的魂灯还飘在太和殿藻井上,但白九娘的封印结界……”话还没说完,她突然闭上了嘴,原来,月光正好照亮了砖缝里半张泛黄的婚书。苏小琴凑近一看,男方名讳处晕开的血迹,和家族族谱上曾祖父的名字完全重合。
“这不是冥婚。”苏小琴指尖轻轻拂过婚书边缘的萨满图腾,声音低沉地说道,“是活人献祭。”她刚念出“以吾身躯为镜,照破千年孽缘”的誓言,远处就传来鸦群凄厉的叫声。就在这时,转角处的宫灯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一个穿着清朝官服的男人,提着食盒,不紧不慢地朝他们走来,腰间的铜制钥匙串叮当作响。
“苏姑娘认错人了。”男人摘下官帽,露出左脸狰狞的鬼面刺青,冷笑着说,“不过这盖头倒是新鲜,用百年狐狸毛织的边角料?”话音刚落,他突然伸手抓住楚萱的手腕,黑雾瞬间从他袖口喷涌而出,“你们巫族血脉的味道……比曼谷雨季的腐水还清甜。”
苏小琴身上的护身符在此刻发出尖锐的蜂鸣,羊皮卷自动展开。她飞快扫过第十七页,上面用满文记载的祭祀流程,让她恍然大悟,原来白九娘斩断自己狐尾的缘由。三百年前,正是这条沾染过苏家血脉的狐尾,被阿赞炼成了镇魂钉。
“小心!”楚萱的尖叫划破寂静的夜空。男人手中的铜壶猛地泼出墨绿色液体,地面瞬间长出血色藤蔓。千钧一发之际,苏小琴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与此同时,镜中飞出的九尾狐幻影与她重叠在一起。她抬眼望去,只见阿赞的魂魄在头顶肆意狞笑,而白九娘的银发正从地底深处疯狂生长出来。
“原来如此……”苏小琴在意识模糊前,死死攥紧了红盖头。当晨光穿透云层,洒在故宫的地面上时,故宫侍卫发现排水口旁躺着两具尸体。法医的解剖刀深深插进偷盗者的咽喉,而苏小琴的右手食指缺失了第一节指骨,断口处光滑如镜,仿佛被什么神秘力量瞬间削去。
楚萱在解剖死者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所有被降头术害死的人,心脏都缺失一枚血珀。她满心疑惑,将簪子浸入福尔马林溶液,想要一探究竟。谁能想到,标本瓶里的老鼠突然变得疯狂,集体朝着玻璃撞去,没一会儿就全都气绝身亡,场面十分惊悚。
苏小琴对着家族族谱反复研究,终于发现上面那些诡异符号,竟是加密的星象图,指向沈阳城地下埋藏的二十八星宿阵。每逢月圆之夜,阵眼处的地下水就会泛起幽幽磷光,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吸引着她去探寻真相。
第二天,新闻播报某工地挖出一具百年女尸,尸容竟与苏小琴照片中的少女惊人相似。而当苏小琴打开手机相册,昨夜拍摄的故宫夜景照片里,清清楚楚地出现了穿着清朝服饰的自己,仿佛她曾穿越时空,置身其中。
楚萱在实验室分析红盖头材质时,意外发现其金属成分与沈阳故宫出土的战国陨铁吻合。当她好奇地戴上盖头,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她的瞳孔突然变成蛇类的竖瞳状,整个人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操控。
沈阳北市场鬼市,热闹又神秘。苏小琴在一家二手书店里,偶遇一位会说满语的盲眼老者。老者身形佝偻,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本皮质笔记本,内页夹着一张照片。照片上,幼年的白九娘站在盛京龙城的牌坊下,而背景里举着铜镜的少女,赫然是戴着翡翠戒指的阿赞。
老者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用炭笔在墙上缓缓画出“镜湖水葬”的图案。刹那间,整条街市的煤气灯同时爆裂,玻璃碎片四溅。苏小琴在漫天飞舞的纸灰中,听见虚空中传来一个诡异的声音,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挑衅:“想知道为什么你的手指会断吗?去问问那个戴红盖头的女人吧——她可比你早死了七十年。” 这声音让苏小琴脊背发凉,可也更坚定了她探寻真相的决心,她深知,自己离那个隐藏多年的秘密,越来越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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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琴的心跳急剧加速,望着墙上那触目惊心的“镜湖水葬”图案,她强压下内心的恐惧,转身看向盲眼老者。此时,老者的脸上毫无表情,空洞的眼窝却似乎直直地盯着她,那股莫名的压迫感让苏小琴几乎喘不过气。
“老人家,这镜湖水葬到底是什么意思?和照片里的人又有什么关系?”苏小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可颤抖的尾音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