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苏涟漪将那滴血轻轻抹于指腹上,不经意间掠过了自己的唇边,瞬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在她味蕾中弥漫开来。
只是瞧着眼前俊朗的少年郎,苏涟漪忽然有些遗憾,当年她本与裴煊有婚约在身上,可一夕之间裴煊的祖父裴炎被诬陷,落得身死下场,裴氏在洛阳也一蹶不振,落得人厌狗嫌的下场,她的祖父便毁了这门婚事,可谁能想到,不过区区数载后,她苏氏一昔落魄,裴煊却入了圣人的垂青。她几经流落,最后迫于生计,只能委身这红袖烟尘中卖笑为生。
裴煊细细打量了她一眼,终究是无法做到铁石心肠:“涟漪,别来无恙。”
苏涟漪笑了笑,“没想到,裴郎也有求到奴家的这一日!”
“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一日!”裴煊懒得解释。
“裴郎甫一进来,便对我大打出手,还一派虎威虽逝,余震犹存的霹雳手段,说吧,你暗中联系我,到底想让我帮你做何事?”苏涟漪目光深邃,缓缓问道。
裴煊说道:“其实也不是难事,只是想让你帮我在这平康里找出一位歌伎。”
苏涟漪轻哼一声,宠溺地抱起了居室里跑过来的狸奴,悠然道:“裴郎看不中奴家,莫非是瞧上了这小娘子,这才肯屈身来我这,便是想让我帮你找出这个人?”
裴煊没有解释,从怀中掏出了吴嗣从“祥和”逆旅中找到的那条平康里歌伎们披肩的长帛巾,轻轻掷于桌上。
“此长帛巾,应是平康里的楚馆特意从江南丝绸坊中定做来的,整座长安只有平康里的这间楚馆才有,我想知道这条长帛巾是哪位歌伎遗失的,此事刻不容缓,希望涟漪姑娘帮忙!”
苏涟漪伸手将那长帛巾拿在手中,细细端详,只瞧在这长帛巾的一角,绣着一支金盏花,她拿起胡床上的金铃铛晃了晃,发出清脆的回响。一位身着石榴长裙的侍女闻声而至,苏涟漪跟她低语了几句,那侍女领命,迅速消失在了居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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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涟漪目光重新落在了裴煊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这回奴帮了裴郎,裴郎要如何谢奴家?奴这居室里可还不曾有恩客留宿过,不若裴郎今夜便在此歇息了可好?”
裴煊闻言,从容不迫地从腰间掏出了龟符,摊在手掌轻轻一晃,随即收回,其意自明。苏涟漪见状,缓缓起身,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怒:“此地简陋,恐不宜招待官家之人,裴郎请自便吧。”言罢,她转身步入内室,留下一个恼怒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