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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撤退,速速转移!”阎六心中警铃大作,决定即刻撤离这危机四伏的修真坊,他不可想如那乌绛一般,死在这长安城里。
他快速步入隔壁房间,手下已将许朝宗如提线木偶般揪起,目光不经意间掠过锦菅,心中暗自盘算:既然苦肉计已经无用,这女人还要不要留着?阎六目光如炬,环视四周后,指尖轻点直指锦菅:“将她一并带走。”
他轻抚过锦菅颈间细腻的肌肤,仿佛在品鉴世间珍奇,随后将指尖轻触女人鼻尖,一抹猥琐之意溢于言表:“待至御泥坊,摆脱了沁羽那悍妇,再细细品味这丫头的滋味!”此言一出,周遭的手下无不哄笑。
然而,笑声未落,窗外忽现异象,羽翼轻拍之声如细雨洒落,响起了云雀此彼伏的叫声,打破了院内的宁静。阎六眼神骤寒,手势一挥,示意暂缓行动,疾步至窗前,凝视前院,只见树影婆娑,似有人正在逼近。
他猛地转身,声如洪钟,催促手下速速退入屋内密道。昔日手下七雄,如今仅剩三勇,伤一残一。阎六无暇多叹,匆匆部署,三人领命,各自分散。
他最后一眼掠过李稷与锦菅,用刀柄将二人击晕,未作停留,转身离去,隔壁随即传来许朝宗惊恐的呼救,他们眼下只能带走这许朝宗一人,剩下两个就让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
不过片刻功夫,居室的大门便被人一脚踹开,如巨浪撞岸。裴煊在地窖深处捕捉到上空的喧嚣,心知李稷遇险,即刻跃出,直冲厢房,却在门前猛然驻足。眼前,一名腿负重伤的贼人,躲在里面的屏风后,双弩在手,严阵以待。那些退走的贼子显然是抛弃了他,留下他断后。
济善道的贼人亦是大惊失色,料想来者应是禁军,未曾想竟是一位短袍加身的少年。双方静默数息,气氛紧绷至极。裴煊终是按捺不住,怒喝一声,障刀挥出,化作一道银色闪电。那贼人虽然伤了一腿,但反应迅捷,手中弩箭疾发,裴煊身形一闪,轻松避过,反手一掷,障刀精准穿颅,将其一击毙命。
他疾步穿过走廊,踹开一侧厢门,只瞧屋子里一男一女,都被捆绑束缚在地上。
裴煊一喜,发现李稷被人打晕了过去,连忙给他解绑,又从怀中抽出根金针,刺入他的百会穴。李稷头疼的呻吟一声,这才缓缓醒了过来。
裴煊用同样的办法弄醒了锦菅。锦菅没想到自己答应给济善道的贼人们在长安城内当内应,到头来反倒被他们抛弃掉,只是她肩膀上同样扛着血海深仇,只能依靠济善道袭击长安城计划,才有报仇的一丝可能。此时脸露绝望之色,沉默不语。
李稷骤见平康里沉睡的歌伎悠然转醒,心中焦灼难掩,疾声追问:“那群宵小掳走太医令之子,背后究竟隐藏着何种阴谋!”锦菅同样困惑于济善道对许氏烟霞散配方的执着,瞥见李稷一脸焦急,似是洞悉内情之人,便缓缓道出了他们的目的。
“烟霞散制方原来有这样的功效?”李稷闻言神色骤变,心间仿佛被一股寒意猛然侵袭,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滋生。
这许氏乃是长安医者翘楚望族,其中依靠的便是世代祖传的烟霞散制方,传闻此方能将百种药材以特殊炼制手法,炼制为轻如薄雾的散烟,借助竹筵吹进人的眼球内治愈数十种眼疾。
济善道坛尸内尸体寄生的炭疽病毒中,芽孢无法扩散成气溶胶状态,所以只要不用手接触,炭疽病毒对长安城内人群的危害性有限。
可若是济善道贼子能用某种特殊途径,将坛尸连带期内寄生的炭疽芽孢,炼化成烟雾状,这种状态已经十分接近气溶胶状态了,一旦这种芽孢在空气内扩散,长安城内只要呼吸进了含有芽孢的空气,炭疽病毒便会迅速在人体肺部传播,这样一来,坛尸恐怕真的变成了杀伤力巨大的细菌武器!
李稷瞬间想通了一切,难怪这群贼子为何一定要在六日后的念九日大典上行事,那时长安城内千家佛寺共举祈天灯,长安城内必将是万人空巷的状态,没有比这种时候散播气溶胶态的炭疽病毒更为合适了,数十万人一同吸进了空气里的芽孢,将爆发什么样的灾难。
难怪那乌绛临死前会说,疟神降临,长安城内所有人都会死!
裴煊见他状态不对,连忙唤醒他。李稷额头已经骇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他一把抓住裴煊的手,急切地看向他:“一定要阻止那群人从许朝宗身上得到许家烟霞散的制方,不然……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