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路心狠手辣之徒,如蝇逐臭般全勾到了这片地界。

而其中,最为狠辣诡谲的,非无影刺客莫属。

这无影刺客,身形消瘦,仿若竹竿成精,整日身着一袭黑衣紧身劲装,显得格外利落。

他脸上常年蒙着一块黑巾,只露出一双眼睛,那眼神冰冷似淬毒的匕首,

只需随意一瞥,便能叫人脊梁骨蹿起阵阵寒意。

商会那张赏百两银子取官员性命的告示刚一上墙,无影刺客便猛地伸手,重重拍向腰间长剑,

“哐当” 声响中,他张狂地叫嚣道:“大武国的官儿们,爷爷我来收你们的人头啦!”

且看大武国临安县令,近来已然成了惊弓之鸟。

自打听闻 “杀个官儿能买十亩地” 的传言,他每晚睡觉都紧搂着佩刀,生怕一合上眼,脑袋就没了。

平日里出门,那阵仗着实不小,三百护卫前呼后拥。

长枪林立,如茂密树林;盾牌并立,似坚固城墙,活生生将县令严严实实地裹在铁桶之中。

即便如此,县令坐在马车里,仍止不住浑身颤抖,嘴里不停念叨:“老天爷保佑,可千万别出事啊。”

这日卯时,县衙门口热闹得犹如炸开了锅。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今日去邻县运粮,谁要是出了岔子,军法处置!”

县尉挥舞着鞭子,用力抽打地面,尘土飞扬而起。

县令在八抬大轿内,隔着帘子哆哆嗦嗦地叮嘱:“王县尉啊,你务必小心谨慎,切莫大意。”

王县尉胸脯拍得震天响,大声回应道:“大人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有我在,苍蝇都甭想飞进来!”

车队缓缓出了城门。刚到拐角处,酒旗后一道黑影 “嗖” 地一闪而过。

无影刺客正倚着墙,啃着半块冷饼,眼睛死死盯着车队,嘴里嘟囔着:

“三百护卫又怎样?这百两银子的买卖,天王老子拦路都得给我让路!”

言罢,他抹了抹嘴,将饼子塞进怀里,身形一晃,眨眼间便消失在街角。

车队行至虎啸崖,道路陡然收窄,两侧峭壁如刀削般直立,直插云霄。

无影刺客早已趴在树梢上等候多时,见车队缓缓挪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声自语:

“就这儿了!” 说罢,他解下腰间绳索,一端系在碗口粗的古树上,

身子如离弦之箭般 “嗖” 地荡下,稳稳落在一块巨石上。

刹那间,刺客 “唰” 地拔剑出鞘,寒光一闪,映得众人脸色瞬间泛青。

护卫们先是一愣,旋即迅速反应过来,赶忙举着盾牌结成严密阵势。

“保护大人!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弓弦声响成一片。

无影刺客却神色镇定,脚尖轻点地面,身形飘忽如鬼魅,在箭雨中穿梭自如。

“狗东西!敢伤我兄弟!” 一名裨将见同伴受伤,怒目圆睁,怒吼着抡起大刀,猛地劈来。

刺客眼睛一眯,不躲不闪,剑尖轻轻一挑,“当啷” 一声,大刀脱手飞出老远。裨将还未反应过来,

刺客飞起一脚,狠狠踹在其胸口。裨将惨叫着倒飞出去,一下子撞倒三名护卫。

县令在轿子里抖得如同筛糠,声音都变了调,声嘶力竭地大喊:“快!快把这刺客给我碎尸万段!”

王县尉急得额头汗珠直冒,一边匆忙擦汗,一边指挥着护卫将轿子围得水泄不通,嘴里大声喊道:

“放毒烟!快放毒烟!”

霎时间,烟雾 “轰” 地一下弥漫开来。刺客没防备,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可手中剑法丝毫不乱。

眨眼间,十几个护卫便倒在血泊之中,惨叫声在山谷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刺客眼看着就要冲到轿前时,“嗖” 的一声,一支利箭破空而来。

刺客反应极快,侧身一滚,利箭擦着耳际飞过,削掉几缕头发。

“好险!” 刺客忍不住暗骂一声,他虚晃一招,趁着烟雾纵身跃上悬崖,眨眼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王县尉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伸手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喘着粗气说:“大人,没事了…… 没事了啊。”

县令哆哆嗦嗦地掀开帘子,脸色惨白如纸,结结巴巴地说:“回…… 回县衙!”

然而,县令不知,这仅仅是刺客的开胃小菜罢了。

子时三刻,县衙的梆子声 “梆梆” 刚响过。墙头上突然 “噗通” 落下个黑影,正是无影刺客。

他猫着腰,贴着墙根,如夜猫般悄无声息地溜进内院。

正巧,两个巡逻的衙役打着哈欠慢悠悠地走来。

刺客眼睛一眯,身形一闪,手中匕首在两人喉咙上一抹,这俩衙役连哼都没哼一声,便直挺挺倒在地上。

刺客轻手轻脚地摸到县令卧房外头,透过窗纸往里一瞧,只见县令正裹着被子,

眼睛瞪得老大,望着屋顶,嘴里念念有词:“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刺客冷笑一声,用刀尖轻轻挑开窗闩,一闪身便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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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县令耳朵尖,猛地坐起身来。烛火映照下,只见一道黑影直愣愣立在床前。

刺客二话不说,将长剑抵在县令喉咙上,那冰凉的触感,瞬间让县令浑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