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继续道:“前两日那老太太不知发了什么疯,吵着要出去,我在田里都听见她在发疯...可今早我路过时...那两个守门的突然不见了。”
温瑾川礼貌作揖:“多谢老伯。”
两人道谢,顺着老汉所指的方向前去。
十七沉思片刻:“老伯所言的两个守门人,想必是顾家的死士。得知顾家被灭门,应该是怕惹祸上身跑了。”
温瑾川没有回应。
十七委屈的闭了嘴。
小心翼翼地跟在温瑾川身后,连脚步声都放得极轻。
他时不时偷瞄温瑾川的脸色,生怕再惹他不悦。
很快,两人便赶到了村尾。
木门半开。
门口的石阶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
衣裳奢华,可脸上神情却尽显沧桑。双眼呆滞地望着前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儿... ...我儿... ...”
十七立刻上前,却又不敢贸然靠近,只低声唤道:“顾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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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毫无反应,仍旧木然地坐着,仿佛听不见任何声音。
温瑾川眉头微蹙,蹲下身来,声音放轻:“老夫人,我们是顾辞的朋友,来接您回去。”
听到顾辞二字,老太太的眼珠动了动,可很快又恢复呆滞,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喃喃重复:“乖孙儿...我的...乖孙...”
十七见状,心中有了猜想:“她... ...怕是受了刺激,神志不清了。”
温瑾川眯眼,伸手扶住老太太的手臂,试探着道:“老夫人,顾辞在等您,我们带您去见他,可好?”
老太太浑身发颤,猛地抓住温瑾川的袖子,本是呆滞的眼神里变为了急切:“我儿... ...我儿在哪儿?!”
本想多安抚几句,可老太太却像是受了惊一般,猛地推开温瑾川,晃晃咧咧着站起身,慌乱地往后退:“你们是谁?!别碰我!别碰我!”
她脚步不稳,险些摔倒。
十七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却被老太太用力甩开。
她颤抖着缩到墙角,眼神惊恐,嘴里仍旧念叨着:“我儿... ...我儿... ...”
温瑾川站起身,叹了口气:“她受了太大刺激,一时半会儿怕是清醒不了。”
十七抿了抿唇:“那... ...现在怎么办?”
温瑾川看了他一眼,眼珠子转了转,径直走向屋内。
西郊别院被灭门前,顾庆海突然将老夫人送回来,若说是良心发现,又何必派死士看守?若说是为了保护,为何如今死士又弃她而去?
这不合常理。
他站在屋内,视线扫过屋子陈设,眉头越皱越紧。
里里外外,他将这间一眼便能望到底的屋子,翻了个遍。
直到指尖划过床榻边缘的灰尘,忽然一顿。
床板下方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像是被人匆忙推拉过。
他立即掀开床板,露出下方一个暗格。
暗格里,躺着一个黑漆木盒。
门口还在安抚老太太的十七,听到动静走了进来。
见温瑾川手中多了个木盒,不禁有些惊讶。
咔哒一声,木盒被打开。
里面的东西,让两人同时僵住。
一叠厚厚的文书,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日期、银两数目。
最上面那张纸上,赫然写着,宛城三洲,贪污官员勾结名录!
温瑾川迅速翻看,越看眸色越冷。
这些文书不仅详细记录了宛城大小官员与顾庆海的勾结。
还附带了矿山私采、茶庄走私、绸缎铺洗钱的罪证,甚至... ...
还有几页泛黄的供词,记载了十几年来,陷害无辜人惨死的铁证。
其中一条。
便是沈家满门。
那纸上的字迹已经有些褪色,却仍能清晰辨认出当年的真相。
宛城矿脉,原为沈伯康所掌,其账目清明,所采矿石尽数上缴朝廷,未有半分私藏。
然周成、杨兴德二人等人,暗中勾结矿工伪造塌陷文书,私吞矿石,中饱私粮。
沈伯康察觉后,曾试图报官,却发觉宛城上下官员早已沆瀣一气。
杨兴德甚至亲自登门,以利相诱,邀其共谋。沈伯康怒斥其非,断然拒绝。
不想同流合污的他退出了宛城所有的生意,回了云梦城老家。
回去后的他,良心不安。
扬言要上奏朝廷... ...
当一纸状书告到皇宫时,却被萧太傅拦下。
瞬间下了追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