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副厂长,搞到钱了没,咱们厂里的工资啥时候发?”庞老头看着往厂区里面开的黑色轿车,忍不住问道。
段刚脸色阴着,没搭理老头,而是一脚油门,朝着厂区内部办公楼开了过去。
“呸!”
庞老头看着黑色轿车后车屁股,朝地上吐了浓痰,低声骂了句:“龟孙子!”
大年二十九,明年就是年三十,如果不是有急事,段刚才不会往厂子里跑。
酒厂已经停产,只留下基础人员值守,但工资方面,亏空很大,这个大窟窿,已经不是酒厂公司领导能补上的,只能求助主管部门。
桃园大曲酒业有限责任公司,大股东依然还是桃源县政府,这些厂区领导们,也都是有编制级别的。
哪怕就算桃园大曲酒业公司黄摊子了,对他们来说,拍拍屁股走人,换个部门,照样能混的风生水起。
有门路的人,别说是半年前,从年初就已经开始运作调动,早就跑了,剩下的领导,不是没关系,就是走不掉。
桃园大曲酒业公司这么大的窟窿,总要有人背锅扛雷,都跑了,上级领导的雷霆之怒,谁受着。
段刚这位主管销售的副厂长,不是没有关系门路,是他不能跑啊,厂区这么大窟窿,有一半责任在他。
如果不是他前些年,搞什么品牌战略,不惜贷款,也要大肆提高产能,找什么代言人,搞全国战略,也不会把桃园大曲酒的脖子给掐断了。
“呦,李厂长,您也来了?”
庞老头极为意外,不到半个小时,酒厂里的头头脑脑,竟然来了大半,就连已经调走的前厂长,李德全都过来了,也让他意识到,这他娘的是有大事啊。
“去去,赶紧去找你六婶子,让她找厂里的人过来,就说厂里领导今天都来了,说不定还有县里的头头脑脑们,兴许要给咱们补发工资。”
庞老头让自家孙子,把消息传出去,把厂子里的工人们都喊过来。
像这种堵住厂领导的机会可不多,今天,得让这群龟孙们,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