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咫在混乱中开了枪。
炽火到底是个孩子,没有见过这阵仗,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因为巨大的惊吓而显得空洞呆滞。
沈咫蹭掉嘴角的血,拿枪对着炽火晃了晃。
不行!
他不能当着蔺琅的面杀了这个野小子,不然蔺琅真敢跟他鱼死网破。
“来人!把炽火带下去!”
蔺琅趴在地上,手无力地举在半空中,救不回炽火。
“人渣!你放了我姐!人渣!”炽火的抵抗声越来越远。
沈咫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到蔺琅身旁,蛮不讲理地说:“你也看到了,是他找死,要来招惹我。”
蔺琅趴到沈咫脚边,紧紧揪着他的裤管。
沈咫居高临下地看着,浑身血迹让他膈应的不行。
他蹲下身体,大掌掐着蔺琅的手,硬生生把她的手掰开,也断绝了她的请求。
沈咫打算先去浴室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再来找蔺琅谈话。
刚一打开房门,就有一个身形健壮的高大身影堵着他的路不说,还伸手搭在他的右肩,推着他后退。
沈咫看清来人的脸,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畅快之感。
他歪着头,慢慢抽出腰间的短枪,耍帅一般把玩着枪身,慢悠悠地诅咒着。
“是你这个短命鬼!”
话一说完,沈咫意识到不对劲。
他眼神倏然一惊,“你怎么进来的?”
段乘风置若罔闻,坚定如炬地目光扫描屋里每一处,才看到趴在地上缩成一团的蔺琅。
段乘风越过沈咫,径自走到蔺琅身边,探看她的情况。
她双目紧闭,嘴唇惨白,头发全部湿完,紧紧贴在脸上,狼狈极了。
整个人快缩成一个圆,就像被火烤过的穿山甲,不知道该有多疼。身上的衣服跟水洗过一样,后背摸着发凉。
段乘风被这样凄惨可怜的蔺琅,狠狠刺痛了双眼。
他心潮翻涌着,无数个念头齐齐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