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我对不住你。”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叫寒玉眯起眼。
“错全在我!”陈展向来高傲的头颅低垂着,指节攥得发白,他嗓音沙哑:“是我固执己见,一错再错……我早该知晓,你做不出那样的事,你没做过恶事,可我却让你吃尽了苦头……”
“……我被猪油蒙了心,只想着报复……我不知这中间还会有变故。”陈展语气越来越弱,他不敢看寒玉的神情。
“……我该多信你几分……太多了,我欠你的太多了……”
寒玉垂眸静听,他倏地倾身,对方逵说:“逵郎,你先出去,我与他有话要说。”
“公子?”方逵又急又怒,觉得这姓陈的压根不是好东西,急忙劝:“公子!我不能走!万一这恶人欲对公子行不轨之事——”
“滚出去!”
方逵被这声呵斥钉在原地,钝痛与妒火在胸腔撕扯出裂口——他分不清是被公子呵斥而难过,还是公子对外人的偏袒叫他更伤心。
双臂骤然发力,布帛裂响中方逵双臂得了自由,他沉默地先将寒玉的衣裳挂在屏风上,而后才捡起自己粗布短打,方逵心中酸涩,一步三回头出了门。
寒玉挑起陈展的下巴,发现他那双狼一样凶狠的眼睛多了些慌张,他好奇道:“我们不是两清了?你欠我什么?”
细白的手指发凉,陈展被触碰的地方泛起细微战栗,他昂起头,喉结不自觉滚动:“……没有两清,你不曾害过我,便是我欠了你。”
陈展头一次以下位者的姿态仰望寒玉的脸,他笑意盈盈,眼神却很冷,黝黑的瞳仁却木木的,只是静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