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积攒了很多的快递,全都是纪星辰寄过来的,说是每次看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分享给另外两个人,现在温迎也在,自然也要把以前的补回来。
徐鹤白出了两趟门,才把快递一点点运回家里。
温迎从露台走出来,帮他掸去身上的雪花,厨房里刚煮的粥冒着热气,两个人分工端到露台的桌上,看着雪景吃晚餐。
秋千安静地止在原地,仍旧是一架,但周围却有盛开的花。
徐鹤白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露台外面加固了一层玻璃,这下他们的家从外面看,更像一个梦幻的水晶球了。
“徐同学这七天里都没有去过甜品店。”手机上突然冒出一条消息,是权特助发来的,紧随其后的是一份文件,“这是您要求调查的东西,已经整理好了。”
温迎打开那份文件。
里面的内容和她所猜测的差不多,她刚离开的第一年,集团无人掌权,动荡不安。
老董事长年事已高,新公布的继承人也称病不对外露面,高层负责人频繁变更,企业公信力严重下降。
不断有股东撤资,但也始终有一笔资金源源不断地注入。
起初,这笔资金算不上多,像一片湖泊汇入洋流,很快便湮没地无影无踪。但渐渐地,它开始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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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抛售的股份被重新赎回,也是从那一年起,专攻阿尔茨海默病的实验室取得进展,爷爷去往国外,决定接受治疗。
与此同时,一支有些神秘的新兴力量悄然成立,而被抹去的新闻里,徐鹤白开始频繁地周游世界,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那些在温迎十七岁就凝滞在地图上的星星,再一次被另一个人点亮。
它一遍遍地亮起,又在拖着疲惫躯体,风尘仆仆归往墓地的旅人的眼睛里重新变得黯淡,如同瞬间熄灭的烟火。
无言地注视着墓碑,那时候他在想什么?
徐鹤白把房子买在毗邻墓地的地方,传闻那片区域总是闹鬼,那个被众人所惧怕,以至于让房价掉到谷底都没有人愿意购买的爱哭鬼,是她么。
难怪,他接她回家的那一晚,车程是那样的快。
耳畔传来声音,温迎抬起视线,徐鹤白从外面抬进来一架金属梯。
新的秋千已经运过来,正躺在地板上,卖家本承诺帮他们安装,因为临时有事,又约了下次。
不过徐鹤白看起来,似乎更想亲自动手,毕竟他都不嫌费事,让人购买一架崭新的梯子送到门口,还有工具。
他端详安装手册的目光专注而认真,片刻后,拿着工具,站起身。
温迎也随着起身,帮他扶住梯子。
徐鹤白眼底浮现讶然,唇角微弯地说:“这架梯子很稳的。”
“我知道,但这样比较方便看着你。”温迎说。
徐鹤白笑了笑,转过身,叮叮当当的动静响起,不吵,和温迎心跳的节奏一致。
虽然她早已从眼前人的种种反应中,推测出了大概,但当拼图完全地拼好,她还是会有一时间的束手无措。
徐鹤白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隐瞒她什么,如果他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温迎的调查不会这么轻易而草率。
但他总是不说,帮助不说,像慈善家一样慷慨,渴望也不说,自始至终,他对温迎说过的最不加掩饰的话是那句想属于她。
那么他自己呢,他就没有真真切切想要抓在手中,无论如何也不松开的事物么,拥有这两个字对他来说仿佛有万般沉重,无法述之于口。
好像不可望,不可求。
于是她忍不住反思了,是因为她给的安全感实在太少,才导致徐鹤白直到如今也不能坦荡,还是因为,她未曾亲身体验他的人生,或许他已经习惯了云淡风轻的伪装,不习惯讲述,只等着别人去发现。
眼前落下一片阴影。
温迎回过神,身体就忽地一轻。
她后背抵着温热的手臂,徐鹤白将袖子卷到手肘上方,垂眼看她:“在想什么?”
温迎摇摇头,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秋千已经装好了吗?”
“嗯。”徐鹤白却把她的脑袋托正,让她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姐姐不是说要看着我?”
温迎便细致地注视他几秒钟,抬手抚过他眼尾的那颗痣:“小白,你二十二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