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嗤一声，躺在柔软的皮毛上，眼睛却越来越沉。

纪时禛睡着了，不过意识却是清醒的，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脖颈处佩戴的石头此时正在发烫。

自做任务起，各种各样的幻境他都经历过，这次的幻境虽然透露着陌生和古怪，但却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

幻境中出现大量面部模糊的兽人，不断涌向一个方向，嘴里念叨着感谢兽神。

纪时禛也跟了过去，发现所有兽人停在了巨大的石像前。

这是兽神的石像。

石像的脸也是模糊不清的，却透露出直击人心的接近诡异的慈爱，空洞的眼神里漆黑得能吞噬内心的恐慌，好叫人彻底沉沦在其中。

咚。

咚咚。

兽人跪在地上近乎疯狂地磕头，纪时禛腿弯处一痛，被迫跟着跪了下来。

他的面色不佳，耳边充斥着兽人们痴迷的呢喃声。

纪时禛挺直脊背，奋力挣脱束缚，踉跄地向前几步堪堪稳住身形，耳边嘈杂的声音在一瞬间消散。

他抬起头，呆愣地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石像跟前，再近些便像是他主动扑向石像一般。

纪时禛掩下眸子，挪动脚步往准备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