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棉不赞同地摇头,“我问过那些做买卖的,半日就能赚到寻常摆摊两三日的银子,且逛园子的百姓还从中得了实惠,何来奢靡?这明明是惠泽百姓之集会。”
“盛大人,不知重阳时候你家还办不办这样的集会?”
盛将军放下茶盏,轻笑道,“刘大人不必拐着弯打听,我与你明说也无妨。最迟九月底就启程,至于守军之事,不便告知。”
刘棉讪笑,“大人误会,我就是想问集会之事,若是你家不再办,我回头就告知当地几家富绅可以筹办了。”
盛将军挑眉,“这集会又不是只钉了盛家门楣,他们要办就办去,我还能拦着他们不成?”
刘棉连说是,老实笑道,“嗐,这不是那些小门小户怕得罪您,特特求告到我府上……”
“唉,我本也不好因他们这点小事来叨扰大人,但又可怜那些人家因吴炳坤受到牵扯,家产被裴御史罚了大半……还请大人不要怪罪我失礼。”
盛将军不禁薄怒,皱着眉道,“你可怜富绅?他们行贿官员,哪里无辜?刘棉,你为百姓父母官,该怜悯的应是城中万民!你想当第二个吴炳坤?”
刘棉连忙起身拱手,“下官失言。”
没等盛将军怒气消下去,刘棉又说道,“不过大人,他们其实也是受吴炳坤威迫才不得不送礼讨好,这既已受了罚,咱们也不该再揪着此事不许人再起东山……”
盛将军冷哼,“也有那宁折不屈的。”
刘棉叹了口气,“盛大人,日后这漠城税银的大头还是他们……盛大人没受过这每年催缴税银的烦扰,在那些人身上多刮些下来,底下百姓就能少收些,下官其实也是一心为了百姓。”
盛将军不屑道,“你倒是会拆东墙补西墙。”
刘棉温和笑笑,“下官就当盛大人这是夸奖下官了。”
盛将军最厌烦刘棉这故作听不懂好赖话的脾性,骂他再狠,他都能软绵绵地一概笑纳。
不怪说吏部那几个考评官员的侍郎给他取了个‘刘棉花’的外号。
花厅安静了几息,盛将军不耐烦再跟此人虚与委蛇,出口想要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