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别人不信,伙计还指了一处位置,挺胸抚须状模仿祭酒,“祭酒当时就站在那儿,看了两页就大赞这书写得好,写得妙哇。”

“好些人都听见了,不信您上外边找人打听打听。”

中年男人挥手笑说:“我就是听说国子监的人都在看这书才慕名而来,快快与我取书来。”

围观路人小声议论:

“……国子监的人都在看这话本……那这书当真是许六如写的了。”

“也只有许才子的文采才能入得了国子监祭酒的眼。”

“欸?那店里不就是国子监的学生吗?他们莫不是也来买这书的?”

“你怎知那是国子监学生?”

“你傻啊,人家穿的那衣裳不就是国子监的监生校服嘛!”

“国子监的人都在看,要不咱们也去买本拜读一下?”

“走走走,进去瞧瞧去。”

……

路人陆陆续续往店里进。

伙计见状勾唇微笑,与中年男人对视一眼,又匆匆收回视线。

盛临乐从店里走出来,看了眼这伙计,不禁问道:“伙计,这许六如只给你家供书稿吗?”

伙计自豪地说:“自然是只给我家供稿,全京城只有我家能卖许才子写的书。”

盛临乐深深看了他一眼,“能否问问,许才子人在江南何处?”

伙计以为小姑娘也是许六如的崇拜者,会心一笑,“许才子如今正在京中,他可是王大人家的座上宾,小妹妹,你要是想见许才子,去王家门口碰碰运气吧。”

张承大刀阔斧冲出来,一把挥开伙计,眼里气得喷火,“见什么见,狗屁才子,滚开,别挡小爷的道!”

“你这人!”伙计正欲发火,目及张承衣着绸缎,又生生把后面的脏话吞进腹中,谄媚笑道:“客人慢走,您小心台阶。”

张嫣跟在后面出来,一把挽住盛临乐的胳膊拉她走,同样也是一脸不爽,“姐姐咱们快走,真是的,怎么来了这破书肆,还看了这书,真是晦气死了。”

说完,当着伙计的面,张嫣把手里的《少年将军传奇》丢到地上,狠狠踩上去跺了几脚,直到把书磋磨得稀烂才罢休。

伙计脸色霎时难看:“你!你故意来挑事儿的是吧!”

张嫣大骂三声:“晦气!晦气!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