脓疮王脸上的怒容瞬间消散,换上了一副和颜悦色的神情,伸手虚扶一把,说道:“哎,我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快起来吧。”他目光在二瘸身上打量一番,嘴角微微上扬,“既然瘟喉死了,看你这么会来事,往后你就接替他的位置。”

二瘸先是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片刻后,眼眶瞬间泛红,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陛下!您如此信任我,二瘸何德何能!”他“砰砰”连磕三个响头,额头磕在满是苔藓的地面上,发出沉闷声响。

第二天,独孤行他们一伙人全都打扮成稀毙地贵族的模样。二瘸在前面带路,大家一个个昂首挺胸,神气十足地朝着拍卖场走去。到了拍卖场门口,那主管一看二瘸带着这么一群人,立刻端起架子,伸手一拦,大声问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看着眼生,之前都没见过你们。”

独孤行眼角余光轻轻一瞟,给二瘸递了个眼色。二瘸心领神会,二话不说,抡圆了胳膊,“啪”地一下,一记势大力沉的耳刮子就扇到了拍卖场主管脸上。

主管被这一巴掌打得脑袋一懵,瞬间火冒三丈,张嘴就骂:“你他妈,知道老子……”可话还没骂完,就瞧见二瘸从怀里掏出一块镀金腰牌。

这腰牌一亮相,主管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眼睛瞪得滚圆,脸上的嚣张劲儿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惊恐。他双腿一软,差点就瘫倒在地。

二瘸高高扬起下巴,鼻孔都快朝天了,脸上写满了傲慢与不屑,手中的镀金腰牌在阳光下晃得刺眼。他盯着吓得脸色惨白的拍卖场主管,扯着嗓子大声说道:“认得么?嗯?”那语气就像是在审问一个阶下囚。

主管双腿止不住地打颤,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哆哆嗦嗦地回答:“认……认得,这是瘟喉将军的腰牌。”

“哼!”二瘸重重地冷哼一声,脸上的得意劲儿更甚,“瘟喉那狗东西,犯上作乱,吃里扒外,连陛下眼皮子底下的窝边草都敢捞,简直胆大包天!陛下圣明,老子奉陛下旨意,将他就地伏诛。现在,老子接替他的位置,是陛下眼前的红人,你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二瘸一边说着,一边向前逼近一步,恶狠狠地盯着主管,继续说道:“你刚才那副狗仗人势的嘴脸,老子可都记着呢!怎么,现在还敢为难你老子爹吗?我告诉你,拍卖场是陛下的买卖老子惹不起,但要杀你全家,那还不是跟捏死几只蚂蚁一样简单!”

主管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不停地磕着地,发出“砰砰”的声响,嘴里哭喊道:“大人饶命啊!小的有眼无珠,不知道您是陛下身边的贵人,求您高抬贵手,饶了小的这一回吧!小的以后一定对您唯命是从,绝不敢再有半分冒犯!”

二瘸大剌剌地站在那里,一手叉腰,另一只手伸出大拇指,指着重新打扮成坏种人的独孤行,扯着嗓子说道:“这位,是新晋的稀毙地贵族,名号‘坏种小子’,那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说罢,又伸出手指向乔装打扮的卡芙卡,脸上带着一抹得意的神色,接着道:“这位呢,是蜘蛛洞的女扛把子,人称老母蛛。她和坏种小子,那可是合称‘烂滚双绝’,在道上那名声响当当的!这二位,可都是老子的财神爷!”

二瘸斜睨了一眼拍卖场主管,眼神中满是威胁的意味,继续说道:“现在,财神爷想参加拍卖会,买点好东西,你小子要是有意见,就直说!不过,你可得想好了,得罪了财神爷,你这买卖还想不想做了!”

主管低垂着头,心中暗自犯嘀咕:稀毙地前些日子不是被瘟喉带人搜刮了一遍吗,怎么这会儿又冒出个贵族来?这里面莫不是有什么猫腻?

正想着,却听见独孤行打扮的坏种小子,声音阴阳怪气地响起:“瘟喉那个不长眼的东西,也敢在老子头上动土?他怕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不打听打听,老子在稀毙地是什么身份,敢剪老子的径!不过是他运气不好,撞上了老子,老子随便跟陛下提了几句,让二瘸去办了他,那也是他罪有应得!”

独孤行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厉与嚣张。二瘸则在一旁,满脸得意之色,胸脯挺得高高的,仿佛在向众人宣告自己的“丰功伟绩”。

主管听着这番话,心里一阵发毛,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脸上却堆起谄媚的笑容,连连点头哈腰道:“是是是,瘟喉那家伙有眼无珠,冲撞了您这位贵人,那是他自个儿找死!几位贵客快请进,小的已经安排好了最好的位置,保证让几位满意!”

主管说完,便小心翼翼地在前面引路,心中却还在盘算着这几人的来历,只是表面上却不敢再露出丝毫怀疑之色,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恼了眼前这几位不好惹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