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场内,一片末日般的景象。华丽的装饰被破坏殆尽,地上满是破碎的物品和斑斑血迹。脓疮王那被斩成两半的尸体,以极其扭曲的姿势四仰八叉地躺在原本象征权力的王座上,浓稠的绿色脓液不断从伤口渗出,在地面蔓延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烂牙等一众地穴诸族,像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魔,在人群中横冲直撞,肆意地猎杀着惊慌失措的来宾。他们尖锐的爪子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惨叫和鲜血飞溅,恐惧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而独孤行站在混乱的拍卖场一角,全然不顾周围的厮杀与惨叫。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手中的缚魂草上,眼神中满是期待。这缚魂草通体呈现出诡异的暗紫色,细长的草叶边缘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幽光,好似蕴藏着神秘的力量。草尖微微弯曲,像是一个个蓄势待发的钩子。在草叶的脉络中,有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缓缓流动,仿佛无数怨灵在其中挣扎。轻轻晃动,缚魂草便发出细微的簌簌声,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透着说不出的阴森与神秘 。
卡芙卡饶有兴致地双手抱胸,看着独孤行小心翼翼拿起缚魂草,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调侃道:“哟,要这玩意儿干嘛,难道有什么大用处?”
独孤行仿若未闻,神色专注,没有理会卡芙卡的调侃。他轻轻取出逆魂珠,那珠子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幽微的光。他盘坐下来,双眼紧闭,双手快速掐诀,口中念念有词,晦涩的咒语从他口中吐出,周围的空气仿佛都随之震颤。
突然,一道虚幻的光影在逆魂珠上方缓缓凝聚。光影越来越清晰,逐渐显现出林悦的亡魂模样。林悦一袭白衣,发丝随风飘动,面容带着几分生前的温婉,只是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雾气,显得愈发空灵缥缈。
卡芙卡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她怒目圆睁,大声质问道:“这又是哪个小浪蹄子?”她双手叉腰,身上的气势陡然凌厉起来,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
独孤行一脸无奈,嘴角微微抽搐,苦笑着解释:“这是我生命中睡的第一个女人。”话一出口,空气瞬间凝固,卡芙卡的脸色骤变,二话不说,伸手就揪住独孤行的耳朵,怒声嗔道:“好啊,你还敢背着老娘隐瞒婚前性史?”她的手劲儿不小,独孤行疼得直咧嘴,赶忙求饶。
见卡芙卡稍稍松了手,独孤行揉着发红的耳朵,无奈之下,将自己被阿彪集团绑架虐待的悲惨遭遇,以及和林悦之间那些复杂纠葛,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唏嘘,回忆起那段不堪的过往,神色间满是感慨。
听完独孤行的讲述,萝莉形态的卡芙卡双手抱在胸前,傲娇地扭过头,醋意十足地哼道:“怎么?看老娘现在身材变小了,就想找老相好?”她鼓起腮帮子,气鼓鼓的模样,像个讨要糖果却没得到满足的小孩 ,周身散发着浓烈的醋味。
独孤行神色冷淡,声音里透着彻骨的寒意:“她怀了我的孩子,还在有身孕的情况下,被天骄帮给枪杀了。”他顿了顿,目光直直地盯着卡芙卡,又缓缓开口,“你说,天骄帮是不是比我还畜牲?”那眼神中压抑的愤怒与痛苦,仿佛随时都会喷薄而出。
卡芙卡听到这话,心里猛地一揪,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可她向来嘴硬,撇了撇嘴道:“切,合着我又要收一个倒霉儿媳了?”嘴上虽是这般嫌弃的语气,可眼神却不自觉地看向林悦的亡魂,那目光里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有同情,也有一丝无奈 。
此时的林悦,灵魂像是迷失在混沌虚空之中,空虚又懵懂,双眼无神,意识仿若一张白纸,一片空白,行为举止就像一个无知无觉的白痴。
然而,“孩子”这两个字就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她意识的混沌。原本呆滞的面容陡然扭曲,五官因痛苦和绝望紧紧揪在一起,随即爆发出一阵凄厉至极的惨叫:“啊啊啊,我的孩子!”她的声音尖锐又绝望,在空气中回荡,像一把把利刃,刺痛在场每个人的神经 。
紧接着,她疯狂地捶打着自己虚幻的胸口,身子颤抖得如同秋风中一片将落未落的枯叶,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我死的好惨啊啊啊!”每一声呼喊都饱含着无尽的痛苦与不甘,她的灵魂在这巨大的悲恸中仿佛都要被撕裂 。
林悦这一嗓子,如同平地炸响的惊雷,尖锐又凄厉,震得在场所有人耳朵嗡嗡作响,脑袋里一片空白,仿佛被重锤狠狠敲击。
独孤行邪笑,一个箭步冲到林悦面前,双手挥舞着,大声呼喊:“我是独孤行,林悦,记得我吗?我干了你,胁迫了你!快回忆起这份痛苦”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