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斌在心里权衡许久,这才说道:
“何书记,我这人念旧,乡亲也重。
看你们村日子过得这么好,就想着啥时候我们村也能和你们村一样就好了。
况且现在我身边也有几个人跟着,我总不能让他们连养家的钱也赚不到吧。”
“哦,这点我倒是十分欣赏你。
能不能问一下,那你付给他们多少工钱呢?”
“每天10块钱,一个月300元吧。”
马文斌云淡风轻地说道。
“300元?够咱村两个壮劳力挣一年工分了。
我虽然没在城里待过,但大春他二舅就在城里住。
他两口子一个是普通工人,月工资只有35块几毛。
他二舅干技术活,还是个车间主任,累死累活一个月也才80块多一点。
你一个卖野菜的居然敢开出300元的高价,那野菜你得卖多钱一斤呐?”
何书记听马文斌报出300块的数,一口茶险些没喷出来。
“何书记,这你就不懂了。
你就说吧,面粉在城里每斤卖0.14元,鸡蛋0.22元,猪肉贵点,每斤也不过0.97元。
至于箩卜、土豆子啥的,就更便宜了。
但咱这野菜却没有谁给规定过价格,城里人又认这个东西。
那还不是我想卖多钱,就卖多钱。
主要是除了人力、物力,也没别的成本。
只要有人买,我就能赚钱。
你说,我给得起,给不起?”
马文斌一说,何书记顿时茅塞顿开,若有所思道:
“我说你怎么敢包山呢?原来这么有赚头。
我听大春说要跟着你干,他现在还是个娃。
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那你打算今后怎么用他呢?”
何书记又点燃一支烟,狡黠的眼睛盯着马文斌。
他实在想不明白,马文斌这么精明个人如何突然变得这么实诚,连自己的老底都对他和盘托出。
因此,何书记判断,他定是有所打算。
又怕自己胃口太大,故而迟迟不肯先开口。
马文斌等的就是这句话,只要何书记问,就证明他想分一杯羹。
只要他想分一杯羹,这事就能谈拢。
于是,亲昵地摸了摸何春的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