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阵的蓝光散尽时，叶书璃被扑面而来的灵能粒子撞得后退半步。

江烨伸手扶住她肩膀，青铜钱钉从指缝漏下三枚，落地发出清脆的金属颤音。

“北斗位偏移十七度。”他盯着钱钉排列的方位皱眉，“这破地方连磁场都是扭曲的。”

冰晶从叶书璃靴底向外蔓延，将脚下暗金色的灵能流冻成剔透的脉络。

她望着悬浮在空中的倒锥形山峰，那些被压缩成液态的灵能正沿着山体沟壑奔涌，在顶端汇聚成刺目的光团。

后颈的冰蓝纹路突然灼烧般发烫，储物戒里的古画隔着皮革传来震动。

江烨掏出块用油纸包着的酱肉啃了口，含糊不清地指向光团：“看见没？那玩意亮得跟LED灯似的，绝对是你……”

“闭嘴。”叶书璃甩出冰棱削掉他手里半块肉，酱汁溅在发光苔藓上滋滋作响。

她太熟悉这种压迫感了——就像当年在实验室观测粒子对撞，某种超越认知的能量正在呼唤她每个细胞。

攀登过程比预想更诡异。

灵能流时而化作实体台阶，时而又变成吞噬光线的黑洞。

江烨第五次被突然消失的台阶闪了腰，骂骂咧咧掏出萧家灰衣人的傩面碎片：“信不信小爷拿这玩意当滑板……”

“安静。”叶书璃突然按住心口，她锁骨处的冰蓝纹路正在与山顶光团共振。

储物戒里的古画烫得惊人，画中引魂灯忽明忽暗地映出她苍白的脸。

当最后一道灵能屏障被冰晶刺破时，江烨突然扯住她披风：“等等！”他弯腰盯着石缝里半截断裂的青铜链，“这是二十年前叶家特制的封灵锁。”

叶书璃瞳孔微缩。

记忆突然翻涌——七岁那年被推进禁地时，她见过父亲腰间晃动的青铜链钥匙。

冰晶不受控地暴长三寸，将那段锈蚀的锁链绞成齑粉。

光团中心悬浮着块棱形晶石，叶书璃刚靠近就听见高频嗡鸣。

现代物理知识在此刻自动换算——这分明是灵能形成的玻色 - 爱因斯坦凝聚态。

她伸手的瞬间，八千六百道灵压同时砸在脊梁上。

“书璃！”江烨的喊声像隔着水幕。

他眼睁睁看着冰晶铠甲在她身上层层炸裂，血珠刚渗出就被灵能蒸发成红雾。

储物戒里的傩面碎片突然发烫，古画背面的裂纹正渗出黑雾。

叶书璃在量子纠缠般的痛楚中笑起来。

这感觉多像被舅舅锁进冰窖那夜，她蜷缩在结霜的墙角背诵元素周期表。

灵能流蛮横地冲进经脉，她却用现代化学知识拆解能量结构——磷酸基团结合灵子，三羧酸循环反向运转……

“接着骂啊……”她咳着血转头，“不是最会编顺口溜……”

江烨攥着傩面碎片的掌心渗血，嬉皮笑脸扯开嗓子：“叶家女，脾气臭，冰碴子嘴豆腐心窍！”荒腔走板的调子惊散了几缕暴走的灵能，“要问本事有多大，炸得反派满天飘！”

叶书璃笑出更多血沫。

锁骨纹路已蔓延到心口，与晶石内部的封印印记完美咬合。

当最后一道灵能洪流灌顶而下时，她听见江烨突然变调的声音：“画！古画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