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仁慈那对深陷的眼珠滴溜一转,像夜猫子的眼睛般闪了闪,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调侃道:“老弟,你的猎枪几时又瞄上她了?”
“开什么玩笑?” 雷鸣平立刻收起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说:“这是江部长的意思,牛小玲的父亲牛大海同公社牛主任的关系,你不是不知道吧?”
“知道,知道,” 贾仁慈干笑两声,那笑声里透着几分尴尬与无奈,随后冲林妹妹牛小玲喊道:“你出列,听雷书记发落。” 牛小玲身子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不安,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走出了队伍。
…………
柳青青在磨担沟水库渠道指挥工程已呆了些时日,指挥部离太平镇不算远,只有五公里路,若是走路,也就半个小时便能抵达,但他却从未回过太平镇。磨担沟水库的渠道工程工期紧,任务重,这是一个原因,可真正让他裹足不前的,是害怕面对白雪,害怕白雪那如烈火般炽热且疯狂的情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他看来,隐居山野,每日与山水、工程为伴,才是他目前最好的生活方式,能让他寻得内心的宁静。一天午饭后,烈日高悬,像个大火球炙烤着大地,整个世界都被热浪笼罩。
柳青青正躺在床上休息,床铺硬邦邦的,硌得人有些难受。主管渠道修建工程的营长柳志安突然急匆匆地进了屋,他脚步急促,带起一阵风,打破了屋内的宁静:“老弟,有人找你。”
柳青青慵懒地从床上坐起,穿上拖鞋,走出工棚。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了眼睛,只见烈日下站着一个胖胖的姑娘,姑娘身着朴素的碎花布衫,脸被晒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滚落。柳青青不由一愣,仔细打量了一番,才迟疑地开口:“兰花,你怎么来了。”
“你还认得我?” 兰花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意外,她原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柳青青早已把自己忘却。
“看你说的,” 柳青青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亲切,道:“说来我应该叫你一声表妹,五年前修水库大坝,我经常在你家作客,那时你才十五六岁,脑后扎个麻雀尾巴,整天蹦蹦跳跳的,可活泼了。”
“嗯是的,” 兰花兴奋地点着头,她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柳青青还记得住自己当年的模样。兰花其实不姓柳,她姓雷,名字叫雷兰花。要是说起她的父亲雷光阳,上了些年龄的人都知道,当年在太平镇也算一个才子。他肚子里有些墨水,写得一手好字,作得几首歪诗,只可惜一生都未走正路。
解放前去金城县对莫县长的对联,张口闭口都是讨要鸦片,那副贪婪的模样,让不少人摇头叹息。如今新中国成立,鸦片被严令禁止,他虽不敢再吃鸦片了,但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那些坏水却仍然不少,在镇上名声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