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去查各村地窖。"楚逸风望着仓皇离去的粮行伙计背影,将虎符抛给唐羽时,青铜撞在铁甲上迸出火星,"尤其注意...那些突然多出驴车辙印的荒庙。"
暮色渐浓时,城隍庙飞檐下的铜铃突然无风自动。
几个粮行伙计举着火把掀开枯井盖板,井底传来的却不是水声,而是此起彼伏的鼾声——三十名王府亲卫抱着陌刀坐在成堆的粮袋上,领头的校尉正往刀刃上撒着香灰。
(本章完)檐角铜铃的余韵还未散尽,晨光里又飘来新炊的麦香。
楚逸风正对着沙盘推演粮道,忽听得衙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麻布摩擦声。
二十几个粗布短打的汉子缩在石狮子后面,打头的老者拄着枣木杖,杖头包浆映出七道深浅不一的年轮。
"草民赵三槐,给殿下送些嚼谷。"老者颤巍巍解开肩头的蓝印花布包袱,七八个同样裹着粗布的包裹在石阶上骨碌碌滚开。
碎米从补丁的缝隙漏出来,沾着晒干的艾草叶。
唐羽的佩刀"咔"地卡在刀鞘里。
最底下那个包袱散开时,露出半块黢黑的麦饼,齿痕还新鲜着——分明是刚从孩童嘴里夺下来的口粮。
楚逸风喉结动了动,指尖触到包袱皮上未干的露水,恍惚看见七十里外某个村落熄灭的灶火。
"老丈这麦种..."他忽然捏起一粒带着霉斑的种子,在指腹碾出淡红的浆液,"可是种在背阴坡的酸土里?"
赵长者混浊的眼珠陡然发亮,枣木杖"咚"地杵碎青砖缝里的冰凌:"殿下识得红曲麦!"
当夜巡更的梆子声混着狼嚎传来时,楚逸风正往系统空间里播种那几粒红曲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