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名黑衣护卫破窗而入,他们胸前的青铜虎符映着窗外晃动的"平粜粮"旗幡——那正是楚逸风用签到获得的玄铁所铸。
"李老板的私兵此刻应该正被城南的流民围着讨薪。"青衫客慢条斯理地斟了杯茶,茶汤里浮着的正是昨夜王府地窖出现的鎏金竹简拓片,"您猜他们看见这些按着血手印的欠条,会不会把粮仓的位置告诉饥民?"
暴雨忽至,豆大的雨点砸在醉仙楼的金字招牌上。
楚逸风站在对面酒肆的廊下,指尖摩挲着《白圭商经》里夹着的半片龟甲。
当陈粮商的面具彻底碎裂时,他忽然从怀中摸出个绘着阴阳鱼的漆盒,对匆匆赶来的唐羽露出玩味的笑。
"该请咱们的老朋友喝杯和解酒了。"他抬手接住檐角坠落的雨滴,水珠里倒映着城南某个正在冒烟的粮仓。
暗卫送来的密报还在袖中发烫,那上面拓着的六国盟誓纹样,与鎏金竹简上的裂痕恰好拼成完整的卦象。
(正文续)
暴雨在瓦檐上敲出金戈铁马的声响。
楚逸风手中的漆盒咔嗒弹开,露出两枚刻着饕餮纹的玉盏。
他屈指轻弹盏沿,清脆的嗡鸣竟穿透雨幕,震得醉仙楼二层窗棂上的琉璃铃铛叮咚作响。
"主子真要给他们活路?"唐羽盯着漆盒里琥珀色的酒浆,鼻尖嗅到若有若无的曼陀罗香。
这分明是上个月从系统空间签出来的"醉生梦死散"。
楚逸风将龟甲抛向半空,看着它在雨帘中划出卦象:"张师爷今早说,城南粮仓的耗子都饿得啃青砖了。"他忽然用《白圭商经》接住坠落的龟甲,书页间夹着的漕运密图被雨水浸出蜿蜒墨痕,"总要有人替咱们养养耗子。"
此刻醉仙楼内,青衫客的傀儡丝已缠住第七个护卫的手腕。
吴护卫突然收刀入鞘,二十名暗卫胸前的青铜虎符同时泛起青光,竟在雅间四壁映出密密麻麻的账目条文——正是三年来被陈李二人克扣的军粮数目。
"楚某素来不喜见血。"清朗嗓音自楼梯传来,楚逸风踩着满地碎瓷片踱进雅间,漆盒在他指尖转出残影,"两位若是肯饮了这盏解怨酒,本王倒可以奏请父皇......"
陈粮商面具下的烧伤疤痕剧烈抽搐,他突然抓起酒盏一饮而尽:"殿下要草民如何赔罪?"翡翠扳指在桌面碾出白痕,李老板盯着酒盏里残留的荧光,忽然瞥见青衫客袖口若隐若现的莲花暗纹——那分明是前朝皇室内卫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