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面黄肌瘦的流民跪在皇子府前,举着破碗哭喊"宁喝陈氏粥,不食楚家米"。

唐羽按剑的手指节发白,他认出领头那人额角刺青——分明是灰狼帮漏网之鱼。

楚逸风正在后院试新签到的"天工开物犁"。

闻言抓起把荧光粉撒在锦袍上,施施然跨出门槛时,阳光正照得他浑身流转碧色霞光。

跪着的流民们呆望着恍如神只的皇子,连碗里的馊粥泼了都浑然不觉。

"诸位可知,陈记施粥用的米车..."他故意拖长尾音,袖中滑出半截西漠火油文书,"昨夜刚在燕子矶烧出三亩焦土?"

人群骚动起来。

有个跛脚老汉突然指着文书上的玄鸟印尖叫:"那火凤凰!

我在陈粮仓地窖见过!"藏在最后的灰狼帮众转身要跑,却被突然亢奋的流民们按倒在地——他们指甲缝里还沾着陈记粮仓特有的靛蓝霉斑。

正午骄阳下,二十辆粮车吱呀呀碾过流言蜚语。

楚逸风立在粮垛最高处,望见孙小贩们争先恐后地往木牌添新价码。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个金色叹号,他伸手虚点,掌心多了枚刻着"义"字的青铜虎符。

粮车上的碧粳米在阳光下泛着翡翠般的光泽,楚逸风屈指叩了叩粮垛,二十八个玄甲卫同时掀开油布的动作整齐得像撕开云层的朝阳。

他特意选了正阳门前的青石广场,让陈记粮行残破的"童叟无欺"匾额正好横在施粥棚的阴影里。

"自今日起——"楚逸风甩开洒金折扇,扇面上用荧光粉画着的玄鸟突然在日头下振翅,"凡户籍册上画红圈的,每月初七可领半石新米。"他话音未落,唐羽已经带着小吏把三丈长的名册铺展在石阶上,特意让那个被荧光粉标记的"陈"字泡在阳光最毒辣的位置。

人群里炸开声带着哭腔的"殿下圣明",跛脚老汉颤巍巍要去捧洒落的米粒,被孙小贩抢先抓了把塞进他衣襟:"老丈仔细硌着,这可是掺了...哎呦!"他忽然捂嘴跳脚,袖袋里叮叮当当掉出七八枚带着玄鸟烙印的铜钱——正滚到楚逸风皂靴边上。

"孙老板这袖里乾坤,倒是比本王的粮车还能装。"楚逸风用犁头挑起枚铜钱,突然朝着肉铺方向甩去。

张屠户刚探出脑袋看热闹,那铜钱"当"地钉在他新换的"良心买卖"木匾上,震得檐角风铃乱响。

人群爆发出畅快的哄笑,二十几个原打算闹事的灰狼帮众僵在巷口。

他们怀里揣着的霉米袋子突然渗出靛蓝色汁液,在粗布衣上晕开大朵诡异的牡丹——唐羽昨夜带人浇在陈记地窖暗渠的特制药水,遇汗即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