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船上爆发出刺耳的哄笑,有人用长钩挑起尸体晃悠:"细皮嫩肉的,正好喂老子的海蜥蜴!"

楚逸风弯腰拾起少年掉落的鲁班锁——正是他昨夜教给孩子们解闷的小玩具。

青铜构件沾了血反而泛出诡异的青光,当他将两截断锁合拢时,某种跨越时空的齿轮咬合声突然在脑海深处响起。

"系统激活。"机械音混着浪涛拍打船体的节奏,"检测到海域防御模块,是否消耗300点召唤值解锁?"

海风突然转向。

楚逸风望着开始渗水的船舱,手指深深掐入鲁班锁的凹槽。

西南方的乌云正在聚集,而系统界面弹出的虚影中,某个撑着油纸伞的身影正从惊涛骇浪中踏歌而来......

(正文)

楚逸风掌心的青铜纹路突然爆发出刺目青光,浪潮声里混入了铁器摩擦的铿锵声。

油纸伞上的雨水在虚空中凝结成珠帘,戴着竹笠的男人赤足踩过正在渗水的甲板,腰间青铜罗盘的指针正对着西南方暗流涌动的海域。

"郑和见过主公。"伞面微抬露出半张被海风蚀刻的脸,男人指尖拨弄着三枚锈迹斑斑的西洋怀表,"潮汐将在半柱香后转向,西南三里处有片珊瑚坟场。"

海老大正指挥着蜈蚣船抛掷铁爪钩,冷不防看见楚逸风船上多出个怪人。

那柄油纸伞在狂风中纹丝不动,伞骨间垂落的铜铃竟与海浪形成某种诡异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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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独眼中的珍珠突然渗出黑血,这是二十年来头回心悸——上次出现这种征兆,还是他亲手溺死授业恩师的时候。

"瘸子!

带人去底舱加固防水板!"郑水手抡起铁锤就要往船头冲,却被郑和用伞尖轻轻点住膝盖。

这个浑身湿透的水手突然僵在原地,他发现自己破损的经脉里涌入暖流,昨夜被锚链砸伤的右腿竟能站稳了。

"怒海行舟最忌心浮气躁。"郑和摘下竹笠扣在郑水手头上,笠檐阴影遮住了他充血的眼睛,"劳烦壮士带人守住左舷弩机,待会海盗换阵时,记得瞄准第三艘船的龙骨接缝处。"

楚逸风望着正在逼近的蜈蚣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鲁班锁的凹槽。

当郑和说出"珊瑚坟场"时,缩在缆绳堆里的吴渔民突然颤抖着举起海螺壳:"那...那片坟场东侧有条暗沟,退潮时能容两艘快船通过!"

海风突然转向。

最前方的蜈蚣船突然加速冲锋,船首青铜撞角上缠绕的怨魂发出尖啸。

郑和却示意周船长降下半帆,任由海盗的铁爪钩嵌入船尾护栏。

当两船即将接舷时,他忽然翻转油纸伞,伞面绘制的星图竟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斑。

"收帆!

右满舵!"老船长嘶吼着转动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