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蘸着血迹在货单上画押,转头对目瞪口呆的吴总镖头咧嘴:"劳驾把车辙印往东再偏七寸——对,就那个耗子洞位置。"
当夜寒山城飘起红灯笼时,醉仙楼后巷驶出五辆裹着草帘的板车。
玄铁打造的镖车轱辘碾过青石板毫无声息,车辕暗槽里飘出的迷踪香混进夜市炊烟。
张土匪头目带着人冲进西市货栈时,只劈开二十坛呛人的辣椒粉。
"声在醉仙楼,势在官盐铺,利在..."范蠡叩着算盘突然停手,听着远处鹰嘴崖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山道两侧冻硬的雪堆突然炸开,五十名身披白氅的护镖卫从雪壳里跃出,锁链绞住土匪的马腿时,崖顶观战的刘毁约者打翻了怀里的暖炉。
楚逸风蹲在树杈上啃烤栗子,看着张土匪头目在陷阱坑里挥刀乱砍。
染血的九环大刀劈中岩壁迸出火星,引燃了埋在枯叶下的硫磺粉。
冲天火光里传来范蠡的叹息:"可惜了这些上好的赤磷......"
"不可惜。"楚逸风抛着最后颗栗子砸中土匪后颈,"用他怀里那封东海密信换,值当得很。"他扯开土匪头目衣襟的手突然顿住,借着火光看清对方心口处暗青色的刺青——半截龙尾缠着滴血的船锚。
角楼晨钟撞碎冰棱时,唐羽盯着地牢里昏迷的土匪头目皱眉:"东海郑氏的战船纹?"
"纹了二十年了。"楚逸风摩挲着玉符上完整的龙首鱼身图腾,听着系统提示召唤冷却结束的轻鸣。
窗外掠过信鸽翅膀的阴影,第三支商队正沿着冰河驶向出海口,货箱底层传出细碎的金铁碰撞声。
寒山城的晨雾裹着硫磺味未散,楚逸风蹲在刑桩上啃着糖葫芦。
张土匪头目被铁链吊在城门口,胸口的龙尾刺青随着呼吸起伏,像要钻出来咬人。
"诸位且看!"范蠡突然抖开刘毁约者的羊皮大氅,数十包硫磺粉簌簌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