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公子吞吞吐吐。
“我……我……事情并非像他所说的那样。”
东来导师说道:“我不仅会听他讲,也会听你讲,然后由你们相互辩驳,我们最终会做出判定。”
邵公子深知自己如实相告必然理亏,毕竟是自己先行欺负他人。
但在整件事情中,真正吃亏的却是自己,所以他也迫切地想弄清楚这道水龙卷究竟是谁所为。
他不知如何开口,于是再次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的爹是邵家的现任家主……”
东来导师神情肃穆。
“正因如此,我才让你坐在这儿,否则你也得与他们一样站着陈述。我现在要你即刻讲述事情的经过,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邵公子见搬出自己家族收效甚微,于是硬着头皮说道:“我的一帮朋友见那小子进来泡温泉,模样甚是张狂,于是……于是就打算吓唬他一下。”
东来导师打断邵庸的话,问道:“他如何张狂了?”
邵庸左顾右盼地回道:“他……他……他大摇大摆,走路的姿态极其嚣张,还进了我泡澡的池子,所以……所以我的那帮朋友有些看不惯,就想吓唬他一下。”
吕岩导师提醒似的问道:“他们刚才不是说,是跟他闹着玩的吗?”
邵庸当即改口道:“对对对……是闹着玩,是闹着玩的。”
几个狗腿子瞬间心生感动。
“邵公子这时候还能护着咱们,真是重情重义。”
东来导师问道:“到底是吓唬他,还是闹着玩?”
邵庸说道:“是吓唬他,也是闹着玩,他们是想一边闹着玩,一边吓唬他,但主要还是闹着玩。”
东来导师问道:“后来呢?”
邵庸继续说道:“后来……后来其他人都陆续离开了浴场,就剩他一人了。”
吕岩导师问道:“就剩他一人了,当时他在何处?”
邵庸回道:“他……他……他在另一个池子里。”
吕岩导师问道:“他在池子里做什么?”
邵庸回道:“他闭着眼睛……哦不对……他瞪着眼睛在泡澡。”
吕岩导师问道:“所以呢?所以你又不高兴了,于是又想跟他闹着玩,是吗?”
邵庸此时内心无比煎熬,他想现编一个对自己有利的情节,可左思右想却处处受到限制。
一个狗腿子实在看不下去,便自告奋勇,挺身而出。
“是我们看不下去了,于是就想教训一下他。”
东来导师大声斥责:“我让你说话了吗?”
那狗腿子身躯一颤,随后不敢吭声。
邵庸赶忙说道:“我朋友看不下去了,于是就想上去教训他一下。”
吕岩导师问道:“后来呢?”
邵庸一边思考着如何编造谎言,一边说道:“后来……后来……后来突然跑进来一个浑身黑乎乎的人……对了,就是有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人跑了进来,还跳进了我泡澡的池子里,溅了我一脸泥,对,就是这样,随后我就被一个水龙卷给托举起来了。”
邵庸一直绞尽脑汁想着如何编造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场景,以至于对那个突然跳进自己池子里的家伙竟忘得一干二净。
当突然想起那个浑身泥垢的人时,那欣喜的神情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身上黑乎乎的人?”吕岩导师满脸疑惑,不禁问道,“就像我们在浴场外发现你时那般模样?”
邵庸赶忙回应:“对,没错,跟我之前一个样……”话刚出口,他瞬间就后悔了。“糟了,我瞧见了那黑乎乎的人,可他们没看见啊。就算看见了,也只是看到我往身上涂完泥土的样子。哎呀,这下完了。”
邵庸赶忙改口:“不……不对,没有什么黑乎乎的人,我大概是记错了。”
东来导师顿时火冒三丈:“什么黑乎乎的人?怎么又突然冒出个这号人?你到底瞧见没瞧见?”
邵庸心里盘算着,要是不承认有那黑乎乎的人,自己被水龙卷托起来这事可怎么解释?毕竟当时确实有人施展了元气铸剑,可这事儿绝不能说,说出来就性命难保,还可能连累自己。他隐隐觉得,自己被水龙卷托起极可能与那浑身黑乎乎的人有关。于是,他心一横,说道:“对,确实有个浑身黑乎乎的人跑进来,接着跳进我泡澡的池子里,随后我就被水龙卷托起来了,肯定是他干的。”
东来导师见邵庸一会儿这么说,一会儿又变卦,不禁心生厌烦,转头问朱黎:“你见到那个浑身黑乎乎的人了吗?”
朱黎怎会供出覃文?他立刻否认:“子虚乌有。”说着,他指向那个施展元气铸剑的人,“那道水龙卷就是他用元气铸剑后弄出来的。”
被指的那家伙身躯猛地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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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问你看没看到那个黑乎乎的家伙。”东来导师无奈地摇摇头,又问那群跟班:“你们瞧见那个黑乎乎的家伙没?”
这时,那群跟班想法各异。有的觉得该说出那个浑身黑乎乎的家伙;有的认为说出来只会给自己找麻烦;还有的左右为难,毕竟当时大家注意力都在朱黎身上,谁都没留意公子说的那个黑乎乎的人。东来导师这一问,有人点头,有人摇头,还有人眼神空洞。
看到众人这般反应,三位导师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东来导师说道:“好了,事情的大致经过,我们也了解得差不多了,现在来谈谈水龙卷的事吧。”
东来导师说完,便开始留意众人的神色。只见朱黎气定神闲,邵庸略显底气不足,而那帮狗腿子则神色慌乱,且姿态僵硬。
东来导师决定从那几个人入手,于是向那帮狗腿子问道:“现在,你们来说说,那水龙卷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群狗腿子呆愣半晌,不知如何作答。
东来导师指着那个被朱黎指认施展过元气铸剑的狗腿子说道:“你来讲。”
那狗腿子咬着牙看向朱黎说道:“肯定是他在捣鬼。”
朱黎神色淡然,甚至还带着几分不屑。
东来导师问道:“你的意思是,是朱黎施展出了水龙卷托起了邵庸?”
狗腿子回道:“这我就不清楚了。”
吕岩导师又问道:“你是说,当时你们围住他,准备对他动手,结果他没对你们出手,而是向另一个池子里的邵公子动手?”
事已至此,大家反倒觉得不如豁出去,有人带头说什么,众人便一致附和。之前大家意见不统一,实在太过被动。吕岩导师一问,几个人同时点头:“是的,事情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