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有米好歹还是给秀才留了面子。
当着男孩的面,没有说出认识他。
因为这座山头的土匪凶狠不要命,几乎是什么肥羊都要宰宰,所以他们仓库里剩的东西也最多。
给每个受害者分完都还有剩余的。
便有人提议道,要去分一些给在这匪窝中已遇害之人的家属。
最后,男孩爹娘领下了这个差事。
他们来得较早,又在后勤忙活着,几乎跟所有受害者有交流,其中,大多数人的籍贯也都记得。
还愿意把自己的那份也贴补进去。
对他们来说,能离开魔窟,有了希望,何惧再次支撑起生活。
如此,
死里逃生的众人没有异议。
夏有米便悠哉地带着新爹去摆摊。
还不忘分几个悬赏榜有名的匪头,让大家去官府领一份赏钱。
秀才跟着她摆了两天的摊,也不多话,只是帮忙打理着工具。
闲暇时,写了几张新招牌。
用他自己买的麻布和笔墨,大笔一挥,气势磅礴,还很耐用。
还找竹板做了一个折叠的,能将四字麻布稳稳挂上去的板子。
给她的摊位来了个大换样。
夏有米满意极了,夸奖的话接连不断。
等打探到她将离开的时候,秀才去了一家棺材铺,好说歹说,把自己过世已久的爹都搬了出来。
购置了一副上好的松木棺,留给了她。
然后挥挥手离去,不带走一个土匪爹。
夏有米很是感动,默默祝他此行顺利。
......
这一路上,
除了有一茬接一茬的山匪。
还有零星的精怪和捉妖师。
但她已经不是那个冒失的,不懂收敛气息的骨女。
那个男孩给她最大的启发,便是夏有米在战斗前,习惯了,不经意泄露她来自强悍精怪的气势。
面对知晓你身份的敌人时,这能起到威慑的作用。
但,面对普通人,就显得超出了界限。
而人类,尤其是刀尖舔血的人,都模模糊糊清楚,这世界上存在远超常人的能力。
他们会感到恐惧,会不择手段将危险扼杀在摇篮,如果他们能做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