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好不容易顺着李青溪的婚事,能同侯府搭上点关系。
谁曾想,岑浮舟英年早逝了。
先前萧衡安还让自己岳丈,去探了探李氏一族的根基,想看看李家有没有什么能提拔的人。
如今看来,倒是没什么必要了。
“李家在朝中没什么实权,又丢了这门婚事,到底是不堪大用,日后往来也不必像之前这般殷勤了。”
“另外,阿眠,你修书一封给岳丈,让他去别处物色物色人才。”
身为太子,萧衡安最担心的就是手底下无人可用。
这样他怎么能坐的稳储君之位?
更别提,大哥萧承乾还虎视眈眈。
他本来就是嫡长,如今虽然落败一步,被父皇封为晋王,但手下探子来报时,说晋王在封地礼贤下士,招揽了不少人才。
上回柔然与羯族犯边,就是萧承乾的幕僚,极力让他上书请命去边关坐镇平乱的。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萧衡安往日总觉得大哥蠢笨,如今却丝毫不敢大意。
姜眠却道:“殿下,李家虽然丢了侯府的婚事,族中青年才俊也不多,但李大人在松阳时,极得民心。”
“先前春闱的学子中,除了那位状元才子,二甲也有许多进士借住在李家,这些人都可以为您所用。”
“您贵为储君,更该以仁善治下,断不可因为下官些微失势,而就此冷淡以待。”
这样一来,那些有才之人,又哪里会来为萧衡安做事呢?
被姜眠这么一提醒,萧衡安才骤然醒悟。
他这几日被大哥的事所扰,确实有些急功近利了。
青州那几个举子,确实成绩都不错。
那个叫方白玉的状元郎,更是可堪大用。
按照惯例,状元都会入翰林院就职。
起初品级都不会很高,需要熬几年资历,再慢慢进入州,府,省,六部乃至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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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有些状元郎,年近古稀时才为相做宰,又在朝堂上待不了几年就退了下去。
运道跟政绩稍微好一点的,也得三四十岁,才能进入政治中心。
这是个极其漫长的过程。
萧衡安从前就认为,只会读书的官员,是没什么用的。
要让他们下到低处,深入百姓之中,体验他们的疾苦,才能真正为朝廷做事。
所以一番思量后,他决定上一道折子。
在此之前,他习惯性与姜眠商量:“我想将那个方白玉,下放到州府历练两年,再让他直接入六部,你觉得如何?”
姜眠自然也知道历来科举官员的任职流程,道:“殿下此举,会不会太过抬举他?”
方白玉出身低微,虽然靠着读书改变了命运,但本朝世族诸多,靠他自己,不知何时出头。
“我就是要抬举他,让世人都看到,在我这里不以家世论用处,有才能的人就可以得到重用。”
世族确实太多了,等他登基也是要减除部分的。
不若从现在就扶持寒门,以便将来对立争锋。
萧衡安笑了笑:“除此之外,我也确实需要一些,在将来朝堂上有话语权的亲信。”
以父皇的年纪,他就算想做新君,起码也得等个十来年。
朝堂上那些世族老狐狸精得很,就是他当了太子,也不见他们有多殷切。
与其费工夫拉拢,倒不如随他们去,专注培养自己的新生势力。
他这么一说,姜眠也就明白了过来,认为此举确实好处诸多,也就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