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突然生出了一分疑惑,
正如这位年轻的女修所说,当年……他看到的真的就是全部真相么?
那时许半怅眼中的庆幸和……畅快,又是从何而来?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眉眼间极快的闪过一次讶然,却又很快淡去。
真相如何,或许随着原绾西郡城主一家的彻底倒台也变得不再重要。
他站起身,
朝姜丝拱了拱手。
今日他能心无起伏的离开这处客栈,也是多亏了这位年轻女修的淡然一问。
杜秋最后只是道:“昆仑精英,行事本有章法,”
“是我不该多做置喙,”
“叨扰了,告辞。”
段苁却在杜秋离去前突然叫住他,“杜先生,”
“既然你说永安郡主是和许半怅一同去的敕渊,”
从来都心宽体胖,并无烦思的段苁现在却紧紧拧着眉:
“许半怅回来了,那郡主呢?”
她的声音微微提高,像是一定要问出一个答案:“你还没有告诉我们郡主的去处!”
杜秋的背影微微一僵。
云州的人可能不知道自己住了数十年的城池城主的名号,但是一定听过永安之名。
如杜秋这般年纪比永安郡主大了几轮的修士对这样的少年天骄只有一种情绪......感慨,
也可以说是,人族后继有人的欣慰。
但对于同辈之人则不然,
永安是他们或许终生都越不过去的槛。
可惜,她的结局太过短促,短的像是一场云州万万生民一起做的一场浮华美梦。
但无论如何,这样的人注定在他们的记忆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以至于如今杜秋回想起来,仍会觉得心中有一股浅淡如烟的涩然晕开。
他微微闭目,才说:“我们赶去敕渊时,只看到满地被魔魅泯灭心魂的尸首,”
“既然郡主未回,那她……也不会拥有第二种结局。”
许半怅是唯一生还的幸运儿。
段苁却不信,虽从未看到那个只在口耳相传间才能窥见一二分风华的少女,但这个人,本就具有璀璨无边的底色,
没有谁会不对这样的人产生好奇,
段苁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