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还有比解仲昌更疯的人。
解仲昌虐人消息不胫而走,解家大少爷二话不说,转头就把自家二叔给报警抓了,称对方有精神问题。
对此,红官只是轻笑了下,“看,始终还是有管他的人。”
知道解鸿程迟早会料理这个二叔,但他没料到解鸿程会这么快刀斩乱麻,也是,大义灭亲主打一个趁热打铁,反正解家已经乱了,无所谓再添一笔,要乱就乱得彻底,不破不立。
至此,解鸿程也不能完全掌管解家,毕竟几百年家业庞大,门第深算不止“五福临门”,趁尸骨未寒“谋权篡位”也不乏其人,他要重振家业任重道远。
落棋无悔,相信他在入局前就已经盘算好了一切。
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大哥,有时做事比他还要干脆决绝。
前一秒对解鸿程有所改观,下一秒对方的电话打进来,就被他劈头盖脸一顿奚落。
“送终找我一个外人去?我演不了你们孝子贤孙的戏码。”
“他热衷开枝散叶,生前攒的八百罗汉,到死了总能凑一堂。”
“解家灵堂要是缺哭丧的,那一定是舍不得花钱,连个演员都请不到。”
“老爷子生前讲究排面,死了怎么都得热闹些,吹拉弹唱一个都不能少,那几房姨太正好能凑一出戏,这样前去吊唁的人也不会觉得无聊。”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解家怎么担得起‘情义’二字?老爷子更无福消受。”
一番奚落之后,红官没由来地想起本命关中他的灵堂上解鸿程的那副挽联,突然就收敛了扎人的语刺。
“解鸿程,如果你还想日后有联系的可能,就不要以解家人的身份,我红官和解家再无瓜葛。”
五福既溃,红官不再掺和解家家事,以一夜梦魇终结半生恩怨,解家最终能走到哪一步,全凭造化了。
挂断电话,红官长出一口气,手机扔到一旁,靠回躺椅望向雕花窗外,侧影轮廓在晨光中犹如玉雕。
春燕啄泥,蜜蜂筑巢,再有些日子就到清明了,宜扫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