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辞眼皮半阂,抬眸看了她一眼。
两个人的视线对上。
清浅的、漆黑的眼睛对视着,车流和人声仿佛都远了。
秦昭先垂了下眼皮,提了提围巾。
“新年快乐。”
沈砚辞的声音不大,他们俩离的距离也不算近,只是四个字而已,却仿佛跨过了两年多的时光。
这是他们两清后的第三个新年,也是两清后少有的没有剑拔弩张的时刻。
秦昭手指蜷缩了一下,过敏又犯了,她的眼睛感觉到了灼热。
沈砚辞没有抱她,很短暂地看了她一眼,唇线平直地上了车。
车子消失在视野里,秦昭才慢吞吞地跟着林时往回走。
风吹在身上有些冷。
房间里是林时带回来的,她在牛津的行李箱。
秦昭呼了口气,把脸扑到了被子里。
锁骨的不规则嫣红斑块,边缘像晕染的水彩,随着她的呼吸一路烧到了耳根。
林时带着人往她房间搬了两台空气净化机,秦琼直夸他细心。
林时毫不推脱:“现在知道我有多靠谱了吧。”
他带的净化器和沈砚辞家的很像,秦昭有时候就会恍惚。
怎么离开了,还会有他的影子。
他们一家人在英国跨的年,然后去瑞士玩了几天,重新返回伦敦。
再过几天就要回国了。
秦昭打算带点纪念品,姜满想要一个玩具熊,身上穿紫色斗篷的那种,斗篷上印着一个皇冠。
她几年前来英国的时候买了一只,后来丢了。具体在哪买的也忘记了。
秦昭问了约翰,他说可以去哈罗德百货和皇家纪念品店看看。
沈砚辞和况序周六的时候都来伦敦了。
他们一起吃了晚餐,周末一起出去玩,秦琼和林政没跟着。
秦昭没找到姜满说的那只熊。
林时问沈砚辞和况序知不知道,况序说他哪知道那些。
沈砚辞头都撇了过去,语气很淡:“不知道。”
不知道很正常,但他的态度明显就是不耐烦。
秦昭抿了抿唇,她知道沈砚辞有理由对她态度差,她心里还是憋了一股气。
从去哈罗德百货他的唇角都是往下的。
她又没非让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