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如薄绸飘渺于夜幕,树梢摇曳银月间。
主仆三人一直聊到戌时,沈初梨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小姐困了,奴婢侍候您就寝。”
银杏让沈初梨靠在自己怀中卸妆,犯困的小姐格外乖巧,像个任人摆布的娃娃。
她不忘嘱咐添香的金桃,“记得多点些安神香,小姐昨夜身上起了红疹都没休息好。”
“晓得了。”
袅袅轻烟虚浮于香炉上空,两个小丫鬟贴心的为主子垫好枕头,掖好被子。
沈初梨怕黑,银杏会在拔步床外点上两只玉烛,烛火燃尽已过子时,小姐熟睡后便无忧惧。
在小人儿呼吸逐渐绵长之时,床边突兀出现一道颀长的黑影,修长的手指轻撩开纱幔,欺身而入。
裴祈年静静注视那张酣甜的睡颜,任谁都无法想象清风道骨不近女色的怀远侯会在深夜无约造访女子的闺阁。
挺俊眉骨在眼窝处投下阴翳的暗影,他五官格外深邃,骨量健硕,站在那吸收了周遭一切的暗,显得强势又危险。